柳栩臉上露出似笑非笑,仿若將劉巒戚的心思看穿:“每個人心中都有惡魔,每個人心中都有野心,當有人為這個種子澆水灌溉,再有人給它一個盛開的契機,那什麼事情都是自然而然般簡單。”
任何事存在必有它的道理,柳栩知道這句話,劉巒戚也知道這句話,再繼續這個話題不過是過分糾結。之前倒的茶涼了,劉巒戚將兩杯茶水倒了,再倒上一杯熱氣騰騰的清茶,手法比許興萊還要生疏,劉巒戚喜歡喝茶,但是對於泡茶沒有研究。
“我有個女兒叫劉杏兒。”突兀的,劉巒戚把話題扯到了家常上:“她出生的時候她母親就難產去世了,但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在我麵前哭過,很乖巧的。”
劉巒戚在談及自己女兒時臉上浮現的笑容慈祥中帶著驕傲:“杏兒從小成績就很好,小學的時候還跳了兩級,才剛滿十六歲的時候就考上了港城大學,說起來你們還在同一個學校。”
一個是學生,一個是老師。
柳栩點點頭:“我見過劉杏兒幾麵,很活潑的一個小女孩,也跟她買過花,花很漂亮。”
倆人扯上了家常,聊起了後輩。
第一次見到劉巒戚的女兒絕非有意為之,隻是一種巧合,而後邊因為那個女孩的緣故,而使得柳栩與劉杏兒有個幾次接觸,不深入,算是半個朋友。
“杏兒從小就獨立,乖巧的同時也古靈精怪的。”劉巒戚說著不由無奈的搖搖頭,臉上的笑容卻是不加掩飾:“做父母的不期盼兒女飛黃騰達流芳百世,隻希望她能恪守本心,堅強自律,不漂泊,不紛擾,長大後遇到一個疼她愛她的男子,兩人相依相偎走過一生,做父親的我隻想好好守著她,看著她。”
一位父親的自白讓柳栩沉默。
“有些感慨,還希望你不嫌我囉嗦。”劉巒戚笑道。
柳栩搖搖頭,父親的溫情他沒感受過,他是一個孤兒,但他能理解作為父親對兒女的疼愛。
“我認識劉杏兒不過是一個巧合,這點你可以放心。”
柳栩知道劉巒戚想表達的意思,作為父親隻希望自己的女兒安穩一生,江濤還是駭浪由劉巒戚一人承擔便足矣,如柳栩說的,認識不過僅僅是巧合。
“你的為人我自然是相信得過。”劉巒戚笑著繼續道,這時他不是劉氏家族的掌舵人,而是一名父親:“但風雨欲來,在驚闕背後我想暮色可以與之掰手腕,當我們劉家卻是雨中浮萍,希望在以後的未知凶險中...若可以,幫我照看一下杏兒,我劉某人將感激不盡!”
在將信封遞交給柳栩時,劉巒戚知道自己已經卷入了這場風雨中,驚闕或者驚闕身後大人物的報複他不得不妨,而自己唯一的女兒是他最為擔心的。
“暮色在,劉家在,劉杏兒亦在。”
簡單的一句話,柳栩給出的承諾,將信封收進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