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方麵上，柳栩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何來跟別人說自己在想什麼。
柳汐夢見男子這邊久久沒有聲音，少有的一聲歎息，不加掩飾，柳汐夢在柳栩麵前從沒有刻意遮掩什麼，任何情緒都是理所當然。
卻是最難消受美人恩。
“這麼晚還不休息？”柳栩沉默許久，與上次通話一般，欲主動結束這場通話。
“明天就是除夕了，我記得以前小時候最盼望的就是過春節，守歲，煙花，紅包，與家人一齊守在電視旁其實就很好的。”柳汐夢沒有回答柳栩的問話，自顧自說道：“現在每個人都很忙，逢年過節其實更多的是為了更好的休息，守歲早就不在了，煙花看似比以往燦爛，但沒有了當年的味道，紅包...好久都沒有人給我咯。”
柳汐夢突然有些感慨，感慨這年味越來越淡的春節，柳栩從這言語中聽出了女子在柳家這個豪門中的孤寂，幼時或許還有一點人情味兒，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作為一個女子的柳汐夢在這龐大的豪門中是怎樣的步步為營才能走到她這一步，每個人都是自己的精彩故事。
“好久沒有收紅包了，要不柳栩你今年給一個紅包我？”柳汐夢接著剛才的話題，開口問道。
倚在欄杆的柳栩笑道：“想給你紅包的人太多了，用不著我。”
柳家的掌上明珠，滿譽京都的才女，柳汐夢不缺人寵不缺人愛。
“別人的關我什麼事？我隻要你給的。”
柳汐夢本是躺在床上的身子坐直了起來，說得很認真，說得很執著。
一夜無眠，一宿無言。
柳栩至清晨前都沒有啟動車子進入港城中心，將車隊停在港城邊界上，待天空露出魚白才是讓已經睡醒的歐陽流洵需緩緩駕車駛向構建了兩年的暮色大本營。
在夜間的通話中，柳栩沒有答應京都柳家那女子的要求，也沒有拒絕。
答應不了什麼，也沒什麼好拒絕的，這是柳栩一直以來有些躲避柳汐夢的原因。
一夜中似乎風平浪靜，這一次清陽灣之行各方都沒有後續動作，柳栩的手機在這一夜中除了柳汐夢那個電話就沒有電話再打進來，京都那邊沒有，未知地區沒有，港城也沒有。
若沒有，那其實也蠻好的。
許是除夕的清晨，港城的街道格外寧靜。
柳栩這一支殘破的車隊所過的路口皆是沒有車輛，所到的路口都是閃著黃燈。
港東新區，暮色陣營。
晨曦微亮，古風大道上兩側半米一人，密密麻麻站滿大道的黑衣人肅穆的低著頭，有幾千或上萬人，使得這古風大道上沒有了絲毫除夕喜慶的氣息。
廖秀薛凉等人已經在這站了一宿，眼中的血絲布滿眼球，但依舊站著，目光一直看著大道入口處，默默等待不知何時歸的亡魂。
有些矯情，當年在京都與眾世家豪門博弈時，傷亡人數是這場的數百倍，那時哪還來得及緬懷，隻是這次是因為決策的錯誤，再加上這兩年來少有的出現傷亡，廖秀等人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