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西雨見水無瑤遲遲未歸,早已命人去思過崖尋了去,江止一聽同門師弟說那水無瑤尚未歸去,原是在石墩上靜坐,頓時便跳了下來,“你說什麼?小師妹還沒回去?怎麼可能?她早早就已下山去了。”轉念一想,這才想起楓琛來,“是他,肯定是他,我就說他不懷好意。”
那同門師弟被他說的一頭霧水,早就沒有了主見,一旁的柳茹卿卻聽得明明白白,她朝江止喊道:“喂,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怎麼了?更何況,那千年楓王又不是什麼好人。”
“跟你比起來,他好的不止十萬八千裏。”
“你怎麼就知道他好了?你跟他很熟嗎?”
“你……”一句話把柳茹卿氣得半死,是的,柳茹卿跟他不熟,他甚至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吧?可那又怎麼樣,在她心裏,她認定了他是個好人,這就夠了,“反正比你熟。”
“這麼說來,你們還是同夥了?”江止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我告訴你,要是我小師妹有什麼不測,我肯定放不了你。”
“關我什麼事!”柳茹卿白了他一眼,像是扳回一局。
“呸呸呸,什麼不測不測。小師妹吉人天相,江止師兄,不帶你這麼罵小師妹的。”同門師弟倒也不是個呆子,見兩人爭執不休,慌忙岔開道。
“對對對,小師妹吉人自有天相,看我這張臭嘴,呸呸呸!”江止說畢,朝地麵吐了三遍,又狠狠地朝剛剛吐過的地方踩上三腳,才善作罷休,見同門師弟依舊站在麵前,江止早就急了,“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麼?快去稟告大師兄啊,是楓琛,是楓琛把小師妹拐走了。”說著便將同門師弟往下山的路上推,又見這小師弟腿腳笨措,不及他伶俐,便一躍而起,騰雲便往山下去了。
“江止師兄,你還在麵壁啊……”同門師弟喊道。
“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找小師妹要緊。”江止遙聲道,一溜煙便已不見了蹤跡。
西雨正在緊鎖眉頭,思來想去也不知水無瑤師妹去了哪裏,正在猶豫要不要去稟明師尊,卻見江止匆匆趕來。
那江止向來都不夠沉穩,遇事免不了手忙腳亂,下山路上早已亂作一團,“不好了,大師兄,小師妹定是被那千年楓王擄了去。”說畢,便將思過崖所生之事,一五一十地稟明師兄,“那千年楓王功力了得,又心生歹意。小師妹怕難以應付。不如早早稟明師尊,拿個主意來。”
西雨自覺他說的有些道理,卻又稍覺不妥,他不是沒有見過千年楓王,自然知道他異於常人,生性桀驁。但是那日在大殿之上,他雖說沒將中天門放在眼裏,卻也沒有為難水無瑤,還遠道而來,賣出薄麵替小師妹求情,這足以說明他對水無瑤而言,並無歹意。所以,今日又何來加害之心呢?若是這般匆匆去稟明了師尊,卻冤枉了那千年楓王,他可不是什麼善茬,況且,連師尊都忌憚他三分,豈不是將此事鬧得更大了?
如是想著,西雨又將眾師弟叫來,命人兵分兩路,一路山中尋去,一路由他呆著去山下尋去,剛出大殿,卻見楓琛背著水無瑤緩緩而來,江止早已氣不打一處來,“我就說是他,你把我小師妹怎麼樣了!”說話間,便已奔至楓琛身旁,從他背後接應過水無瑤,聲聲喚道:“師妹,你醒醒,你醒醒。”見她不醒,便要與楓琛拚個你死我活!
好在西雨倒也算得上沉穩,見此狀,便已明白這楓琛並無惡意,若他有意擄走水無瑤,又何必再帶她歸來,便製止江止,走近身旁,見水無瑤並無大礙,便客套道:“我這師妹自幼頑劣,不知道是所為何事,打擾了上仙,還請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