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讓我失望,力量小得一塌糊塗!”屠十方依然沒有睜開眼睛,繼續說道:“你還有一劍的機會,如果還是這樣軟綿綿的,我便送你上黃泉”
佟靈心中的驚愕已經無以複加,他寧願自己的眼睛花掉了,甚或是瞎掉了,都不能相信自己自信滿滿的九道劍光居然都沒給對方擦破點皮什麼的。
“為什麼?!為什麼?!”佟靈怔怔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小黑。
“為什麼?哼!難道你是第一天入的幻靈庭?連基本的出劍都沒學過?”屠十方戲謔地說道。
佟靈這才醒悟到自己一直犯了一個大錯,自從遇到虛空藏,自己忽然憑空得來這劍光之術時,自己便太過依賴這劍光,若是碰到如成熟體以下的倀鬼,或許劍光是淩厲無匹,但若對手是人,別人便可輕易閃過甚至格擋,便像當初在崇魔島碰上的那蛇麵怪人與剛才碰到的滅渡。
揮出的劍光雖然速度極快,威力甚強,一旦脫手便失去了後力的支持,也少了變化。
佟靈此時依舊不敢這麼握著小黑衝上去攻擊屠十方,因為他仍然拿不準自己一劍攻到屠十方身上是否能夠奏功。
於是他重新閉上了眼睛,回想剛才打坐時候的情景,而這時屠十方反而睜開了眼,看著佟靈的神情似乎隱隱透出了一股興奮之意。
佟靈此時已對傲意、靈壓之說深信不疑,隱隱感覺到自己的劍光之所以不能夠傷屠十方分毫,是因為對方的靈壓仿佛一層無形的盔甲密布於全身,如果破不開對方的靈壓的話,將永遠不能傷他毫發。
佟靈回想起了之前生出傲意,又將靈力灌注於那股傲意上的感覺,心中一動,忽然想到:“我為何不能將自己的靈壓灌注於小黑之內呢?”
既然打定主意,無論成於不成,這一劍都必須揮出去,於是他便動了。
佟靈忽然間仿佛變了一個人似得,一股舍我其誰、傲視天地的慨然之氣油然而生,身形連動之下,已然出現在了屠十方的身前。
一劍揮出,佟靈與屠十方的臉上均現出了笑意。
因為屠十方的身上,從右肩到左肋多出了一條淺淺的血痕,雖然之劃開了一點皮,但已經證明了佟靈的想法是正確的。
便在佟靈的笑容還未散去之時,他的身體已斜斜飛了出去,而這一切也不過是屠十方伸出手來在他前胸輕輕一彈而已。
“雖然還是一塌糊塗,但已經開始有點意思了,現在我能傷到你,而你也能傷到我了,我們可以好好幹上一架了”屠十方臉上滿是興奮之意,自言自語道:“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種感覺啦!”
屠十方當真是一個瘋子,竟將刀劍加身的痛楚當作是一種久違的享受,於是他也拔出了自己的斬靈劍。
那是一把寬刃長劍,劍長四尺有餘,劍身足有佟靈手臂的兩倍之粗,但劍鋒之上卻布滿了缺口,那是要經曆多少戰役才能口砍出這麼多缺口。
而佟靈心中詫異的是,自己在幻靈庭內修行的時候就聽向南說過,無論損壞多麼嚴重甚或是斷掉的斬靈劍,隻要劍主達到前三席實力的斬靈境界,也就是解印自己斬靈劍的能力的話,是可以憑借自身精血於靈力將斬靈劍修複如初,但為何屠十方身為一院之主,斬靈劍卻布滿缺口呢?
但此時此刻已容不得佟靈多想,因為屠十方已經提著自己的斬靈劍朝著佟靈猛衝過來,搭在地上的劍身在屠十方的拖動下嘶嘶地冒著火花,而他每奔出一步,佟靈的心就緊上一分,若是這麼被他斬到一劍的話,恐怕要被削去半邊身子。
佟靈連忙直起身子,往旁邊啐了一口血水之後,同樣提著小黑往屠十方衝去。
兩把劍的交擊之聲此起彼伏,雖然那柄看著就沉重異常的寬刃劍在屠十方右手中仿佛抓了根雞毛一樣,無論如何出劍都快異絕倫、勢大力沉,並且出劍隻見仿佛那劍上憑空生出一股絕大的吸力,讓人無從躲避,隻能逼人硬接下來,而佟靈每接一劍都被震得手臂酸痛,但屠十方的招式卻十分簡單,橫掃、豎砍、斜砍,根本失去了劍法的靈動飄逸之感。
於是佟靈打開胸懷不再有任何顧忌,學著屠十方的招式以攻對攻。
一時間,仿佛兩個野蠻人一般,運用最原始、最粗魯的招式毫無花巧地揮劍互砍,兩把風格迥異的斬靈劍每一次的交擊都爆出震天價響,仿佛大地都為之震顫。
佟靈開始漸漸明白,無論招式如何花巧,如果力量不夠的話是無法傷人分毫的,而屠十方的招式看似簡單,但隱隱之中卻包含著武技的另一層境界,那便是一力降十會。
無論一個人的身法如何詭異,劍招如何高妙,如果對手一劍攻來逼得你不得不去硬接,而你的力量又及不上對手的話,便落了下乘。
二人激鬥了一個時辰,此時的屠十方身上已經被佟靈劃出了七八條血痕,而佟靈身上的血痕比之屠十方卻還多了七八條,雖然佟靈學著屠十方的樣子將靈壓布於自己全身,但明顯看得出來屠十方已經手下留情,否則佟靈早就屍體都找不到完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