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俞滕打過電話,確定他在之夜,言可這才打車朝之夜趕去。記得重逢後的第二次見麵,就是在之夜,那次,俞滕對她耍流氓,而這次,她卻是要跟他提離婚。
不得不說,緣分這種東西,真的很微妙。能讓人幸福得覺著像是在雲端蕩秋千,也能讓人絕望得猶如墜入冰冷黑暗的深淵。
容不得她做更多的心理準備,出租車已經在之夜大酒店門口停下,掏出錢付了車費,留下一句不用找了,匆匆往頂樓豪華套房跑去。
出了電梯,言可卻變得猶豫,腳步抬起放下,抬起又放下,就是無法往前多走一步。並不是猶豫要跟俞滕離婚的決定,而是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難道,她要直接來一句:俞滕,我們離婚吧?
連續深呼吸,言可才鼓足勇氣,朝昨天才跟俞滕翻雲覆雨的房間走去。想起俞滕和那個女人抱頭啾嘴的一幕,說多了全都是淚!
言可萬萬沒想到,更淚的在後麵。
悄無聲息的走到房間門口,發現房門竟然是虛掩。天地良心,日月可鑒,她並沒有故意放輕腳步,隻是,酒店賓館都會在走道裏鋪上地毯。
也許是環境使然,也許是半掩的門扉,讓言可鬼使神差地沒有敲門,而是直接將門推開……
如果,她知道自己會看到這一幕,打殘她,不,打死她,她都不會推開這扇門。
典雅高檔的房間內,俞滕依然坐在輪椅上,跟往常有所不同的是,他的腿上多了一種生物,名為女人的生物。而且,這個生物還是昨天跟俞滕抱頭啾嘴的那個生物。
昨天一次,今天一次,今天這次明顯比昨天那次火爆,下次,他們豈不是要更過火?
憤怒,滔天的怒火像是要從言可胸口噴湧而出。但是,她忍下了,捏緊拳頭,昂首挺走進房間,她要為自己保有最後的尊嚴,更不會在他們麵前展示不堪一擊的脆弱。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言可強迫自己扯開一抹無所謂的得體微笑。
俞滕轉頭,就見言可笑的……花枝亂顫!
花黎黎仍然坐在俞滕的大腿上,好似言可的出現對她來說,並沒有絲毫意外,也沒有造成任何幹擾。
“阿滕,她是……”花黎黎掩下眼梢的得意,故作不知地問。
“我是他的老婆,不過,請你放心,我不是來打擾你們的好事。你們可以先繼續,也可以等我說完再繼續,請便。”言可仍然笑著,心卻在狠狠地滴血。
關於俞滕帶給她的一切,美好的,苦澀的,值得回憶的,不值得想起的,她都不想再觸及。
俞滕臉色已經接近黑沉,言可卻以為俞滕是嫌她礙事,所以心裏不爽。
“那你們先繼續,我一會再來。”言可聳聳肩,轉身出去。這輩子所有的勇氣,她估計會在今天把它用光光。
“站住。”俞滕冷聲一喝。
言可不動聲色地捏緊拳頭,再放開,再次轉過身時,臉上又是一片燦爛微笑。“你們要先聽我說完嗎?”
“說!”俞滕口氣差到極點。
“俞滕,我們離婚吧。”原來,還是要用這種直接的方式來說離婚,傷自己到底,也傷自己徹底。
“你再說一遍!”俞滕眯起銳利的雙眸,像是道道淩厲地刀鋒,刮上言可的身上,心上。
“我說,俞滕,我們離婚吧。”言可努力維持笑容不變。
俞滕推開坐在自己腿上不肯起身的花黎黎,命令道:“你先回去。”
“阿滕。”花黎黎不滿地抗議。
“回去。”俞滕臉上的不耐與怒氣已然在爆發邊緣。
花黎黎裝模作樣扭捏了兩下,還是拎起扔在一邊的包包,奪門而出。
言可困惑地看著花黎黎消失在門口的背影,花黎黎剛剛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還是說,是她自己太過敏感,而胡思亂想了?
“言可,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俞滕大手箍住言可的手腕,力道之大,讓言可忍不住緊緊皺起秀眉。
“放開我。”擦!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力氣有多大麼?
“把話說清楚!”俞滕對言可的話充耳不聞,冷冷道。
“我要和你離婚。”有些話,沒有說出口時,總覺得千難萬難,一旦說出口,就會發現,不過是嘴巴一張一合間。
“因為剛剛那個女人?”這個女人,就不能開口問他一句,跟他要一個解釋麼?“你可以連言家都不管?”
言可怒怒地捏緊粉拳,他還敢再可惡一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