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埡口上麵有一塊牌子,上麵寫著“業拉山,海拔:4658米”,下麵還有兩行字“不怕艱難險阻,不怕流血犧牲,保通川藏天塹,鍛造交通鐵軍”,感謝“中國人民武裝警察部隊交通第四支隊”。
上車之後我問他們是不是第四支隊的,他們說他們是二支隊的,第四支隊負責川藏公路,工作比他們要累很多。過了不久,車又停下了。司機叫我們睡一覺,估計是前麵塌方了,一時半會兒也修不好。前麵堵了很多車,昨天看到的自駕車隊也堵在前麵,還有好多做廣告要走五湖四海的宣傳車也停在這裏。
我給昨天碰到的那兩個小夥打電話,他們也順利搭到了直奔拉薩的車,現在也在這條路上。車子慢慢地移動。司機一會兒下車與旁邊的人聊天,一會兒上車啟動汽車。我居然昏昏沉沉地在車上睡著了。
在這裏堵車,沒有人發牢騷,也沒有人去爭搶而亂了秩序,好像大家都是那麼通情達理,懂得謙讓了。其實大家都明白,在這條路上堵車是自然的,急也不管用。這倒讓我想起,在城市裏麵,隻要一堵車,肯定有人下車罵娘的,也有司機不聽指揮插隊,結果隻能讓場麵越來越僵。慢慢地,堵了幾個小時的路終於通了。走了不遠,上馬路,前麵又是一條長龍堵在那裏。我以為還在堵車,而我們的車卻沒有排隊,直接從長龍車隊旁邊開了過去。走到中間我才發現,有一群人在路旁拿出了相機,對準了正在路上朝拜的藏族人,有的還站在車上想找一個不一樣的角度拍攝虔誠的信徒。一個個長焦短炮,將路麵給堵住了。司機按了好幾聲喇叭,才讓出一條道,我們的車加速駛過。前麵是檢查站,他們要停下來拿限速卡,我們的車享受特殊待遇,直接過去了。
過了檢查站就是八宿縣城。他們把我倆送到一個旅館,我們就在這裏道別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豔遇?(2011年7月8日然烏)由於沒有趕夜路,睡的地方也舒服,我們一覺睡到了12點。在街道上吃了一碗麵條,哼著小調出了城。
遠處的藍天慢慢被烏雲襲入,眼看著快要下雨了,可路上經過的車子很少,我們邊走邊回頭看有沒有車輛過來。沒有看到車過來,倒是天上的烏雲一步步地逼近。先走著吧,坐在這裏等雨淋還不如到前麵看看有沒有可以躲雨的地方。
烏雲慢慢散去,我們後麵開始下雨了,這裏倒是天晴了。我站在路中間,叫彎彎趕緊幫我拍照,反正這裏也沒有車。我趴在地上,裝作異常辛苦的樣子去撿前麵的包。聽到後麵有車過來,我連忙爬起來,招手去攔車,人家看都不看我,直接飛馳而過。像我們這樣子,顯然還有力氣徒步,沒人願意答理我們。我就應該賴在地上不起來,裝作是中暑昏倒在地上。
在樹底下休息,接到小Z的電話,他說他現在到奔子欄了,問我:“你知道我剛才遇見誰了?”我有些莫名其妙,莫不是遇見星哥了?他說:“當然不是,我碰見你的手語老師了。”說到這位手語老師,還得從2009年的夏天說起。當時放暑假,我一個人去了麗江。在到麗江的第二晚,我們在客棧裏相遇了。她作為一個有經驗的驢友,跟我分享了她的照片和經曆。頓時,我就被眼前的丫頭吸引了,過後的幾天也沒有去找做暑期工的地方,整天和她混在一起,去束河玩,晚上一起逛古城,騎車去玉龍雪山下曬太陽,在那時候我們兩個人彼此都動了心。可是,她得回家,我得繼續留在麗江找份事做。等她回去之後,日思夜想,她看到我發表的日誌,又被我感動了,她背著家人,也沒有通知我就回到了麗江,在我麵前上演了一回大變活人。我接著忙我的工作,她在麗江等待著我結束我的暑期工作,我們一起去瀘沽湖。由於我還是太過自我,把所有心思放在旅行上,沒有盡到作為男朋友應盡的責任,吵了一架之後回到麗江,在麗江的最後一夜,我們又和好如初。送我上車之時,我答應她兩年之後回麗江去找她。我回到學校,回到現實的生活,在麗江發生的一切恍如一場夢。一年之後,我回到麗江,而她早已不在這裏。輾轉到了大理,我準備西藏之旅的時候,在微博上再次碰見了她,大家說起這一年來的生活,她未找男朋友,我也至今單身,因為我知道我心在遠方。之後她又一次給我上演了大變活人,但我忙著出發的事情,隻能偶爾陪她聊聊天,逛逛街。在大理的我已經習慣獨來獨往,把自己封閉起來,西藏之旅已經計劃很久,是不能被任何事、任何人所幹擾到的。即使她到大理來不容易,我也沒有表現得如何熱情,然後她的堅持讓我退步,我答應她一起去西藏,而在一個夜晚,陪她逛到淩晨2點,她說我冷落她,多麼對不起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我陪她聊天,我終於爆發了。第二天早上不見她人,她已經坐車去瀘沽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