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生死決鬥幾個字,主持官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這裏是競技場而不是仇殺台。若是真在這裏弄出人命來,他還真不好交代。他扭頭看了看火鳳凰,後者正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已經準備欣賞這場決鬥大戲了。主持官轉念一想,這裏有這麼多修行高手,怎麼可能在生死關頭放任不管。想到這兒,主持官馬上釋然了。
這場比試馬上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柳白衣走下裁判台,從督場的教習手中拿過一把長劍。忽然發現遞給他長劍的教習竟然是昨日發榜的女考官清漪。
“小弟弟,不要逞強哦。”清漪眼波流轉,“對方可是煉體的境界,若是真舍命鬥起來,你恐怕占不到便宜。”她看了柳白衣一眼,還真是個倔強的少年,“姐姐就在場邊,若是打不過的話就跑到姐姐身邊來,姐姐不會見死不救的哦。”說完咯咯的笑起來。
柳白衣謝過了女考官。平靜的走到了競技場上。對麵的王友川露出了一絲獰笑,然後從劍鞘中拔出了長劍。一道黑光的劍光在競技場中閃過,仿佛一道黑色的閃電。
火鳳凰本來懶洋洋的身體忽然坐直了起來,“沒想到還會有學員拿出這個東西,這才夠刺激啊。”
場外立刻沸騰起來。
“這是神兵麼?”
“那不是違規了麼?”
“應該不是神兵,不然主持官是不會允許比武進行的。”
“那是一把偽神兵。”場外還是有見多識廣的雪山教弟子,“我父親也有一把,那威力可真是沒的說啊。”
“竟然用偽神兵參加比武,這真是要致對手於死地啊。”
場外眾說紛紜。
柳白衣沒有理會場外的喧囂,而是平靜的看著對方臉上的那條繃帶,看得異常仔細,仿佛那裏盛開著一朵血色的花。他出生在公爵府,當然認得對方手裏是什麼。真是不死不休啊!
競技場很大,很寬敞。兩個人就這樣站在競技場的兩端對視著,他們的身後就是競技場邊緣的紅線,這道紅線很淺。但所有人都知道這道淺淺的紅線代表著勝利者和失敗者的界限。最終能夠站在紅線裏的才是能夠活下來的人。
山穀有風吹來,黑色的長劍上一道血色仿佛被風驚醒,慢慢的流動,似一道鮮紅的血。人們望著那把劍都安靜下來。
如果單純以戰力論,一把青銅一品的神兵憑借兵能的威力就至少相當一個煉魄初期的修行者。偽神兵雖然沒有真正神兵的威力,但至少也可以換算成煉體中期的實力。而王友川本身的實力也達到了煉體初期。一個煉體初期的修行者拿著一個相當於煉體中期的武器,而他的對手是一個還沒有進入煉體境界的普通人,手中更隻是一把普通的鑄鐵長劍。這怎麼看都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比試。
所以王友川笑得更加燦爛,他率先動了。一出手便是使出全力的殺招,箭步向前,身形高高躍起,手持長劍力劈華山。
柳白衣抬起手,手中是一把從清漪那裏接過來的普通鑄鐵長劍。這種劍是專門供弟子比武切磋使用,甚至沒有開刃。但貴在厚重結實。
當然這隻是針對普通兵器而言,因為當鑄鐵長劍第一次和黑色長劍接觸時就發出了一陣可怕的金屬切割聲,好似痛苦的嘶叫。
然後劍斷,袍開。
隻一回合,柳白衣就折斷了手中的劍。潔白的袍子上也出現了一道大大的豁口。
嘩!場外傳來一片如潮的喝彩聲。
清漪發出一聲尖叫,大聲的衝著主持官申訴著,“拿著那種兵器不算違規麼!”她的叫喊中夾雜著憤怒。
主持官搖搖頭,那畢竟不是神兵,他不能認為是違反規則。
內門的魔鬼教官火鳳凰饒有趣味的欣賞著比賽,“躲得還算利索,不然這一劍就不隻是劃破衣服那麼簡單了。嗯,有點潛質。”
柳白衣沒有理會被割斷的外衣,也沒有看一眼地上被割斷的劍尖。隻是深深吸了一口氣,把半截斷劍平舉起來輕輕地說道,“你死定了!”
說話間,身體已經隨著半截斷劍向著王友川激射過去。
王友川沒想到對手在這種情況下還敢反擊。隻是望著那快似閃電的身影也有些忌憚。他撤劍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