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當柳溪四人和“古今朔知”一路興致勃勃的踏入柳溪十二堡的長青騰山門後,從密林中悄悄的現出了西域災僧的身影,西域災僧想是亦有所耳聞“古今朔知”是驚夢炫奇,倜儻公子是朔玉之子,才跟蹤到此,但他亦開始懷疑傳言的實性,當初他可是見過驚夢炫奇,如今依舊能記得那匹馬,那白衫人,那神奇的武功,昔日能在眾高手中消失,“附魂影法”當是妙絕毫端,而眼前的“古今朔知”越看越不是!
西域災僧沉思良久,終於沒有踏入柳溪那常青騰爬滿的山門,也幸好他沒有踏入,因為在密林之間,正有一青葉閣樓,閣樓上正有一位柳溪劍士凝視著西域災僧,在閣樓內,隱約可見一衣著灰藍,粗麻布的短衫的中年人,他就是柳溪無權無名的柳候胞兄——靳布衣,靳布衣每日無所作為,但不愁衣食住行,何樂而不為。
西域災僧離開了山門,靳布衣向那劍士道:
“小哥兒,現在我要出門,不用通報給愚弟,反正他也不關心愚兄的一切事情,不會多久就會回來的。”
靳布衣說完,就閃身下了樓,奇快無比的射出了山門,顯然是去跟蹤西域災僧了,那守山門的劍士聳了聳肩,無可奈何的樣兒。
靳布衣很快就追上了西域災僧,大大咧咧的跳到西域災僧身旁,輕拍了一下西域災僧的肩,西域災僧驚悸的轉頭一望,見是靳布衣,方才緩下臉色,不無責怪地道:“靳布衣,你他娘的是不是想嚇死活人啦!”顯然靳布衣的到來西域災僧本不知道。
靳布衣嗬嗬笑道:“這說明了兩件事,布衣候的輕功更上層樓了,即使災僧這樣頂級人物也沒察覺,另外就是大膽的災僧經過十五年前那次劫難後,膽子是越來越小,與鼠膽無疑!”
西域災僧臉色又是一變,連呼“罪過!”即爾反唇相譏道:“布衣候,雖然是候,卻隻有穿布衣的命,還不隨本僧去遊四方!”
靳布衣拉著西域災僧樂嗬嗬地道:“好啊!”二人吵吵鬧鬧消失在青山之尾。
雪龍.多傑和杭婉琪主婢三人嬉鬧了一會兒,倒忘記了兩位叔叔叮囑他的話,正當一行四人沿著綠柳依依青草茵茵的白堤有說有笑,這時一隻畫舫慢慢的向岸邊靠了過來,從畫舫裏跳出峽穀位水靈靈的小姑娘,看到雪龍.多傑幾人,連忙跑了過來,嘰嘰嘰喳喳道:
“公子,要船麼,去小瀛洲的!”
西湖上遊船悠悠交織,其實湖裏與岸上一樣的繁華,何況日薄西山,湖麵上金光萬點,當是迷人之極,散發著誘人的慷懶殊色,雪龍.多傑一見,高興地道:“要,當然要,本少爺還沒有去湖麵玩過呢,以船代步,定是舒服!”
杭婉琪端詳了幾下那兩位玲瓏女子,與一般的江南女孩沒有不同,但心裏依舊嘀咕盤想,誰知柳兒與荷兒經兩位女孩吹噓,立時心裏活起來,拉著杭婉琪道:“小姐,就去玩玩吧!”
就在杭婉琪思忖之時,雪龍.多傑已縱上了畫舫小船,向她們招手,杭婉琪不忍掃興,亦上了畫舫小船,小船悠悠離岸,融入了遊船之中,雪龍.多傑一見如此的熱鬧,心裏高興無比,東張西望,仿佛劉姥姥第一次進大觀園了。
那兩位小姑娘,其實比雪龍.多傑稍小一點點,從航內端出了茶水和點心,其中一位見雪龍.多傑穿是花花綠綠的如同一個花姑娘,又見他坐不安靜,站又腿懶,眼睛如梭子一般東瞧西看,忍不住“卟哧”笑了起來。
雪龍.多傑回眼奇怪問道:“喂,你笑什麼?”
那小姑娘捂嘴甜言道:“公子不是本地人吧?第一次到杭州來?”
雪龍.多傑眼睛又向碧綠如畫,金光四溢的湖麵、遠山、近島望去,脫口道:
“你眼睛還真準,本少爺離這裏可說十萬八千裏,那裏四季都是折雪蓋山,山高得看不見頂,穀深的沒有底,抬頭掉帽子,低頭也要掉帽子,但天氣冷,又不得不戴帽子。”
雪龍.多傑如說繞口令般說了出來,舫中杭婉琪主婢三人和兩位姑娘聽得有趣,均爽笑起來,雪龍.多傑看到遠處一座圓圓的小島,島上綠樹鬱鬱翁翁,如浮在水麵一般,不由問道:
“喂!姑娘,那個島叫什麼名兒啦?”
那姑娘笑容未褪,順著雪龍.多傑的手指望去,解釋道:“那就是湖心島,公子要去麼?”
雪龍.多傑好奇心奇重,心裏癢癢的,於是向杭婉琪道:“杭姐姐,你要不要上去瞧瞧?”
杭婉琪望了望天色,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還不如到小瀛洲上去看看,那裏還熱鬧些!”
其實,杭婉琪心裏另有盤想,湖心島樹林密密,但並不喧鬧,遊人多是靜心清欲之雅士,另外是她亦不熟悉湖心島,更不熟悉這隻畫舫和兩位姑娘,當然心裏戒意依舊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