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一股冷空氣南下,H市的氣溫驟然下降了十度,寒意襲人,街上的路人都裹上了棉衣。秦動自小就怕冷,一到冬天更是手足冰冷,這次更是早早地就把自己的過膝長棉褸都拿了出來,把整個人都包了進去,帶上帽子,光露出一個巴掌大的臉,看起來楚楚可憐。
偏偏那些學生都很喜歡她這副打扮,說是秦老師穿著這身衣服,單薄的身材和厚重的棉褸、古典的五官和現代的服飾相映襯,有種反差的美。幾個女同學經常嘰嘰喳喳地和秦動討論穿衣打扮的心得,幾個男同學呢,也經常圍在秦動身邊問東問西,尤其是杜子明。
這天一大早,秦動快到校門口的時候,接到了風聆的電話,電話裏的聲音透著一股興奮,神秘地說:“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你懷孕了?”秦動猜測說。
“討厭,人家才不要懷孕呢,我害怕。”風聆氣鼓鼓地說,“我想發明一種藥,男人吃了可以代替女人懷孕,你說怎麼樣?”
秦動差點沒暈了,心想:不知道她的老公知道風聆心裏有這種覬覦會有什麼想法。她不敢再和風聆討論這個話題,趕緊問:“那你還會有什麼好消息?發獎金了?升職了?還是你老公打賭輸了?”
“不是,金氏出大事了!”
秦動心裏砰砰亂跳,各種不好的念頭一閃而過,又強作鎮定地說:“金氏出大事了關我什麼事情。”
風聆的聲音有點猶豫起來:“小動你真的不關心啦?那我就不和你說了。”
秦動心裏頓時有點發急,咬著嘴唇不說話了。
風聆歎了一口氣:“這也難怪,要是我像你這樣的話,早就上門把金氏鬧個天翻地覆的了。哎呀,好了好了不說了,金總好像在叫我,回聊!”說著她就匆匆掛了電話。
秦動這一早上都有點心神不寧。臨下課時,杜子明有點奇怪地跑過來問:“秦老師,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秦動有點莫名其妙,搖搖頭說:“沒有啊。”
“我好幾天都看到有個人在你身後跟著你,一個中等個子的人,三十多歲,我仔細一看,他又不見了。今天早上我在校門口看了很久,看著他跟你走到校門口才不見了。”
“你眼花了吧,或者是偵探小說看多了。”秦動笑著說。
杜子明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是我多想了。不過秦老師你自己還是要小心點,上下班可以叫你男朋友接送嘛。”
“我可沒有男朋友,再說了,男朋友也不是貼身保鏢啊,哪有每天叫人接送的道理。”
杜子明眼睛一亮,高興地說:“秦老師你可真好,不象那些嬌滴滴的女孩子,最好我每天都黏在她們身邊,我說我又不是不幹膠。”
秦動樂了:“女孩子都很柔弱的,你要有點紳士風度。”
“是,秦老師教育的是!“杜子明向她敬了一個禮。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走了一段路,路邊有個報刊亭,秦動忽然停住了腳步,拿起了一份H市日報瀏覽了一下,沒看到什麼金氏的消息。她剛剛放下報紙,隻聽到杜子明怪叫了一聲:“哇,大新聞大新聞!金氏集團曝出醜聞,金氏副總自泄投標標底,導致金氏投標失敗!”
“什麼?”秦動失聲叫了一聲,飛快地拿過報紙一看,整個新聞占據了頭版頭條,用粗粗的黑底字標出,詳盡地報道了金氏副總裁兼地產副總金誠在某塊住宅用地上疑似向對手泄露標底並收取泄標費用,導致金氏此次競標失敗的大醜聞,記者用隱晦的語氣分析,估計金誠惡習複發,再次賭博欠下巨債,所以出此下策撈錢。金氏已向經濟犯罪調查科報案,並暫時將金誠金氏副總裁和地產副總的職位停職,而金誠已經不知去向。
秦動怔了半天,金誠那陰險而不懷好意的臉忽然浮現在她麵前,她的那件事情會不會也是這個人在搗鬼?
“秦老師,你怎麼了?”杜子明有點驚訝。
“沒……沒什麼。”秦動飛快地將報紙放好,走了幾步,又折回來,掏出兩塊錢,拿了一張報紙往外走去。
杜子明追了上來:“秦老師,一起吃飯吧,我請你。”
“不了,”秦動搖搖頭,“我喜歡回家自己燒點吃。”
“真的?”杜子明驚喜地說,“那我有沒有口福吃秦老師燒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