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顧綿綿恍惚地下了車,被動牽著手向前走,一直行走過大堂,進入電梯。
神誌遊離著,酒精麻醉後的大腦讓她看什麼都不真切,再加上剛才淋了雨,視線更是模糊,她有些無法辨認自己身處何方。
“哢——”
顧綿綿好像是聽到開門的聲音,繼而牽著她的大手一緊,將她帶著走進去,忽然眼前的黑暗沒有了,取而代之是刺目的燈光從頭頂灑下,逼迫她不適應地半眯起眼睛。
手上的力量一鬆,顧綿綿呆呆站在原地不動。
半晌,適應了光亮的她才發現,竟然來到了顧以默家。
可下一秒,眼前突然一黑,她的小腦袋被一樣軟綿綿的東西給蓋上,顧綿綿抬手取下看,是一條大毛巾。
“把頭發擦一下。”磁性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聽不出喜怒。
顧綿綿順聲抬眼看去,發現顧以默不知何時拿了條毛巾正在擦自己的頭發,上身得體的黑色西服早已被脫下,他隨便擦了幾下頭發,又將手裏的毛巾扔開,動作不羈而瀟灑地解開了白色襯衣的扣子,一顆順著一顆解開,俊臉麵無表情地回看著她。
接下來,顧綿綿就覺得像是在看電影畫麵那樣,顧以默大手一揚,那件被淋濕的白色襯衣就從他身上滑落,扔到旁邊的沙發上,那誘人的八塊腹肌呀,就又跟她見麵了。
許是太久沒看到顧以默赤(和諧)裸的身體,顧綿綿有點羞澀,故作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將毛巾放在沙發上,說:“我該回去了。”說完她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說實話,顧綿綿前一刻的怒意並沒有消退,隻是擱在心底角落,狀似平靜,但潛伏著總會壓抑不住想要爆發,她真的不知道要跟他說些什麼?難道質問他為什麼突然回來?為什麼要跟那坨屎在一起?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她?
嗬嗬,她不想爭吵,所以,此刻的她不想麵對顧以默。
而顧以默呢,也沒有出聲,隻是靜靜看著她。
顧綿綿以為顧以默不會挽留她,心裏莫名地更加沉重起來,該怎麼辦?他們的關係是不是就要像這樣惡化下去,到底是誰的錯?!
鼻腔酸澀,眼眶裏驟然升騰起霧氣,內心絞痛的顧綿綿手擰著門鎖,正準備開門,手臂上猛然傳來一緊,她吃驚地回身看去,就見顧以默二話不說,黑著臉拉她往主臥室裏走去。
“你幹嘛,放開我,我要回家!”其實,顧綿綿內心很矛盾,既抗拒與他和好,又不願他們倆的關係就此畫上句號,所以就連說出的話也是違心的。
哎,戀愛中的女人呀,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幹什麼?
顧以默不說話,一路漠然拉著她往裏走,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黑沉沉,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
“啊——”顧綿綿驚呼,她被拖到了主臥室的浴缸裏,一注冷水從天而降。
“讓你冷靜一下。”顧以默麵孔冷冷,手拿著花灑往她身上噴水,但這時冷水已轉為溫水,可他的聲音卻不帶溫度,繼續冷聲說:“洗個澡出來,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