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說吧，我相信。”顧綿綿忍不住催促他，到底是什麼秘密，能讓一個年過半百，白發蒼蒼的老者如此謹慎，一定是一個天大的秘密。
“以凡少爺的確就是你的老師。”
聽到封管家說出這個事實，顧綿綿首先是喜悅，太好了，她就說她的感覺不會錯，她馬上又可以跟老師雙宿雙棲啦，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幫他恢複記憶。
顧綿綿沉浸在自己的喜悅裏，甚至都沒有再專心去聽封管家講的話。
也許是封管家注意到她在走神，語音加重了一些，一句話猶如衝破迷霧直入顧綿綿的耳膜，他說：“顧以默少爺早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他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了。”
“什麼？”顧綿綿驚愣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老師死了？噢，不，是那個叫顧以默的人其實早就死了，那意味著什麼？有什麼答案在心底呼之欲出，使她低喃道：“所以說，來到中國當我老師的人其實是顧以凡，對不對？”
“嗯，就是這樣。”封管家點頭。
等一等！怎麼會這樣？信息太多，她需要時間消化吸收。
理了理思緒，顧綿綿勉強接受顧以默隻是一個名頭，實際上頂著這個頭銜來教她讀書，一直跟她相處的人，真實的身份是顧以凡，也就是她今天早上熱吻過的男人。
顧綿綿再次心喜，這肯定了她的第六感。
“他為什麼會忘記我？”人還在就好了，顧綿綿沒有之前的急迫，問得緩慢下來。
“這個事情有點複雜，請讓我慢慢跟你說吧。”
顧綿綿點點頭，豎耳傾聽。
“一年多前的初夏，兩位少爺去大海裏潛水，但兩個人一起去，卻隻有一個人回來。以默少爺被大海吞噬了生命，大家都很傷心，當時以凡少爺的情緒就很低落，我們以為這是一種正常的表現，要知道他們兄弟倆從小感情很好，比普通人傷心時間久一點，也是正常事情。可這種傷心持續了好幾個月，他變得很沉默，還有傷害自己的傾向……”
顧綿綿吃驚地捂住嘴巴，老師看上去是那麼完美，健康、豁達、善解人意，原來他也曾有情緒那麼低落的時候，她真希望那個時候能陪在他身邊，分擔他的痛苦，看樣子他們兄弟倆感情真是很好，他當時一定很傷心。
“……我們從心理醫生那裏知道，以默少爺其實是為了救以凡少爺而失去生命，所以以凡少爺才會那樣難受，對於以默的死他一直很自責，覺得是他害死了哥哥。”
“那後來呢？”顧綿綿心疼顧以凡，雖然她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但他就是老師。
“後來以凡少爺被治愈，但我們卻發現他並沒有全好，他認為自己是顧以默。醫生說，這是一種移情心理，因為顧以默為了他而死，所以他希望代替顧以默活下去。”
聽到這裏，顧綿綿鼻腔突然很酸澀，眼眶裏聚集起淚水，這果然是她的老師，本性善良，做人有情有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