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的白色手機已不是當初老師送給她的那隻，那隻永遠留在了韓國，不過她把他們的合影從電腦裏倒了一些過來，又從易貝上淘來同款小公仔鑰匙扣，讓這款手機幾乎和從前那隻一模一樣，雖然實際上它們是完全不同的兩隻手機。
看著手機顧綿綿又想到了顧以默，嗷，NO，現在應該叫他顧以凡，雖然有點陌生的名字，但她還是很想念他，手指輕輕一按，出現了他的電話號碼，這個號碼刻在她的腦子裏，不會隨著手機丟失而一起消失。
不過，顧綿綿不知道這個號碼是否能打得通，在來美國時，顧綿綿曾經試著打過這個號碼，但估計那個時候顧以凡車禍，所以沒有人接通，不知道現在他回來，這個號碼是否會被重新使用，也許他會換新號碼也說不定呢。
顧綿綿暫時不願去打擾他，因為她還沒想清楚該怎麼做，但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她的手指不自覺按下了撥通鍵。
她傻笑著，完全不知道現在是幾點鍾，隻是想著他也許不會用這個號碼，她隻是隨便試試，但電話鈴響起第二聲就被人接了起來。
“喂”，電話那頭磁性的嗓音是那樣的熟悉。
顧綿綿突然好想流淚，也許是喝醉了的緣故，她覺得顧以默從天堂裏在跟她說話，盡管她不想承認，但那個在中國陪她度過無數艱難時刻的顧以默被封存了，就像是去了天堂一樣。
“老師，我很想你。”她嗚咽道，用小手捂住嘴巴，不想哭出來。
“顧綿綿？你沒事吧？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勁。”磁性的嗓音聽起來充滿關切，而值得顧綿綿慶幸地是他竟然記得她的聲音，這聽起來像是件好事情。
“我沒有不太對勁。”老實說，顧綿綿會這麼做自己也嚇了一跳，可能是酒精給她壯膽。
“顧綿綿，你喝酒了嗎？”
“沒有，”她答，然後又傻笑，用手比劃了一下，“一點點而已。”
“你在哪裏？”
“酒吧裏。”
“哪一間？”磁性的嗓音是有點惱怒。
“常春藤附近的某一家酒吧。”顧綿綿摸了摸被酒精燒紅的雙頰，稀裏糊塗地回應著。
“你待會怎麼回家？”
“不知道，應該是艾倫他們一起吧。”顧綿綿有氣無力地答道，手指按了按發暈的額角，胃裏翻湧，她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卻又吐不出來，整個人都很難受。
“顧綿綿，你在哪裏？現在就告訴我。”他的語氣聽起來很專（和諧）製，像個控製狂。
顧綿綿在腦海中自然出現一個畫麵，他是一個上了年紀的電影導演，身上穿著騎馬褲，手裏拿著老舊的擴音器和馬鞭在那裏發號施令，這個畫麵令她哈哈大笑起來。
“你實在是……太專（和諧）製了。”顧綿綿咯咯傻笑。
“顧綿綿，告訴我，你他（和諧）媽（和諧）的到底在哪裏？”磁性的嗓音在生氣。
顧以凡竟然會生她的氣，顧綿綿又開始咯咯傻笑，看著在夜空中閃爍的廣告招貼牌，道：“我在常春藤附近，這裏的酒吧上麵長著一隻粉紅色兔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