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所有的防線都坍塌了，捫心自問，到底應不應該相信顧以凡？答案好像是不確定。
照片上，顧以凡兄弟倆並肩站在一起，旁邊還站著一個女孩，女孩笑得很開心，正是坐在顧綿綿麵前的凱瑟琳，拍攝的年代應該有點久遠，他們看起來都不到二十歲。
怎麼會這樣？顧綿綿說不出一句話來。
“好了，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看你也應該是清楚明白，所以請離顧以凡遠一點，因為他是要做爸爸的人了。”凱瑟琳一邊說，一邊抬手撫了撫她並不顯懷的肚子，一幅正室對小三的口吻，還是那種特別有涵養的正室。
他是要做爸爸的人？真的嗎？顧綿綿覺得腦袋裏一片混亂，無法思考，直到凱瑟琳從她麵前消失，她都沒緩過勁來，這時，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顧綿綿拿出來看一眼屏幕，是顧以凡發來的信息【我還在忙碌，你呢？】
顧大人問她在幹什麼？顧綿綿腦子裏的第一反應是，她在跟他青梅竹馬的孩子他媽剛聊完天！
但隨即又想她不能那樣說，八字沒一撇的事情，總該給他一次解釋的機會。
【你什麼時候忙完？我想跟你聊聊。】顧綿綿回複。
【公主召喚，再忙也不能說忙，你什麼時候下班？我來接你。】
顧綿綿回複【大概晚十點】，按下發送鍵，她的心情稍微輕鬆了一點。
等待與顧大人相見的時間過得很漫長，盡管顧綿綿不讓自己胡思亂想，但實際上她的思緒飛散，把各種可能都想了一遍。
最最最讓她害怕聽到的一種答案就是，顧以凡在失憶那段時間裏接受了凱瑟琳，所以他們真有了孩子，那是既成事實。
萬一顧以凡對那段記憶根本存在呢？就像他忘記去了中國的事情，那麼，即使是他們倆開誠布公地來談論這件事情，顧綿綿也不會得到真實的答案。
想到這裏，顧綿綿的手一抖。
“凱特，這已經是你今晚第三次找錯錢，如果再這樣下去你肯定會被老爸罵，還是讓我來吧，你去把咖啡端給客人。”同事接過了她收銀的崗位。
“謝謝。”顧綿綿深吸一口氣，將注意力收回，端著咖啡為客人送去。之後她躲到廁所裏偷了個懶，暗自思忖這件事情恐怕還應該找第三個人來求證一下。
“嗨，凱特，今晚來找你的客人可真多。”剛從洗手間出來，同事就對她這樣說，顧綿綿順眼望去，見到不遠處，身穿黑色西服風度翩翩的封管家正對著她微笑。
“封管家，晚上好。”
“晚上好，綿綿小姐，想跟你談一下，可以嗎？”
“當然。”顧綿綿欣然點頭，她也有好多問題想要問他。
請同事暫時幫她頂一下崗位，顧綿綿坐到了封管家的對麵。
有點諷刺的是，他們倆坐的位置正好是顧綿綿剛才與凱瑟琳一起對坐的位置。
不等封管家開口，顧綿綿等不及地問道：“封管家，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所有人在提及顧以默時，都沒有那種悲傷的情緒，顧家是不是從沒有對外發過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