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顧綿綿坐下，在她麵前是被漿洗過的白色桌布，上麵擺放著精致的銀製碗盤以及刀叉，中間還有一個非常古樸別致的燭台，上麵插著三根白色的蠟燭，燭台下還圍著一圈素雅的花環。
這時，彬彬有禮的服務生走過來，為他們點上了蠟燭。
晚霞之下，浪漫的香榭麗舍大道上，擁有曆史的高級餐廳內，一場看上去非常浪漫的約會正在徐徐展開。
“你想要吃什麼？”裴雲帆問。
“和你一樣。”顧綿綿眨了眨眼，其實，她也挺好奇裴雲帆這一年多的近況，隻是，剛才有點自慚形穢，她的狀態不太好而已，但既然躲不掉，那也就別矯情。
裴雲帆看了一眼菜單，然後對服務生說了幾句話，服務生便點頭離開了。
顧綿綿聽得出來他在說法語，但他說太快，聽上去很流利的樣子，真是令她意外，不禁問道：“你的法語很好，在哪裏學的？”
“當然是在這裏，半年前我轉會了，以5000萬歐元轉會到法國的勇士隊。”
5000萬歐元？折合成人民幣那就是上億的身家，天呐！顧綿綿吃驚不小。
看著顧綿綿半張著嘴的萌樣，裴雲帆低聲輕笑道：“估計你從不看體育新聞，一點都不關心我。”
“沒有，我隻是學業比較緊張，太忙碌了。”顧綿綿吐了吐舌頭，覺得這話有點違心。
裴雲帆靜靜看著她，沒有接話，仿佛是一種審視，目光很深沉。
顧綿綿在他探視的眸光中低垂下眼瞼，突然有點不敢正視他的眼睛，在上高中時，她曾幻想著這雙眼眸的主人能夠多看上她兩眼，可後來她遇到了顧以凡。
“綿綿，”裴雲帆清朗而低醇的聲音響起，緩緩訴說道：“剛才我坐在街邊喝咖啡，看到一個女孩非常憔悴的坐在地上，還有人給她麵前的罐子裏放錢，當時我隻是隨便看看，覺得她身上有種似曾相識的氣質，直到下起雨，她抬起頭來，我才看清楚那個人是你。”
聽著裴雲帆的話，顧綿綿將頭埋得更低，情不自禁地咬唇，自己悲慘的樣子竟然被他全部看到，真是有點無地自容啊，可這個高級餐廳裏顯然沒有地縫讓她鑽。
“對不起，我不應該描述剛才的情景，讓你不舒服了。”裴雲帆打住了剛才的話。
顧綿綿連忙搖頭，抬起臉來看他，幹笑著說：“我剛在隻是有些累，所以隨便找地方休息，沒想到人家以為我是行為藝術者，我麵前的那個罐子也不是我的，是一個小孩扔的……”
可說著說著，顧綿綿說不下去了，因為在裴雲帆的眼中，她看到了憐憫。
不，她不要人憐憫，特別是這個她在高中時代曾經暗戀過的男生，真是太丟人了。
“綿綿，我們不提這些了，明天，我在巴黎體育館有場比賽，想邀請你來現場觀看，願意嗎？”裴雲帆笑得很爽朗，將剛才眼中的憐惜之情掩藏起來，因為他看到了顧綿綿眼中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