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顧綿綿沒事，顧以凡牽她的手離開。
“老師，我們要去哪裏？”顧綿綿問。
“先坐救援車到市區，會有人在那裏接我們，剩下去普羅旺斯的距離不遠，我們改坐車過去，我猜你也一定不想再做飛機了。”顧以凡話語中帶著揶揄的笑意。
“不想，至少現在一點也不想。”顧綿綿將小腦袋輕抵在他的手臂。
顧大人抬手，用臂膀圈住她的腰身，大手摸了摸正在撒嬌中小飛貓的頭頂發心，將她帶上了附近的一個救援車上。
車上的人很多，他們倆在最後排找了位置坐下。
車子很快啟動，顧綿綿透過玻璃窗看著遠處已經陸續抵達的專業救援人員，看到他們在爆炸現場拉起黃色警戒線，彎腰來搬運遇難者遺體，她在為那些不幸離世的乘客們感到哀傷同時，也慶幸她和顧以凡能在空難中活下來，老天待他們不薄。
不過，車子裏的氣氛有些壓抑，畢竟有些遇難者的親屬也坐在這輛車上，顧綿綿很快聽到了低低的啜泣聲，她抬起頭來去看顧以凡，見他也正側頭看著她。
“睡一會兒吧。”他柔聲說，大手摸了摸她的小耳朵。
“嗯。”顧綿綿乖乖閉上眼，將小腦袋依靠在顧以凡肩頭，很快迷迷糊糊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急救車突然停下。
顧綿綿再次睜開眼時，發現他們已經到市區，顧以凡牽她的手走下車，不遠處有輛銀色的卡迪拉克停在空地上。
司機見他們走過來，立即下車拉開了車門，顧綿綿滑進車後座，感覺經過剛才的短暫休息，她的肩膀放鬆下來，呼，好漫長的一天呐，身心俱疲。
顧以凡和司機說了兩句話，接著坐進車裏，麵對顧綿綿。
“大概晚九點能到普羅旺斯，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你在睡覺前需要吃些東西嗎？我讓城堡的人準備。”他柔聲問道。
城堡？顧以凡的這兩個字讓顧綿綿很自然聯想到歐洲中世紀的古代城堡，以前隻在照片上見過城堡長什麼樣，現在即將親曆，她真是有點興奮。
不過食物嘛？顧綿綿搖了搖頭，“謝謝，不用麻煩，我不餓。”
“貪吃鬼竟然不太餓，真是讓我意外。”顧以凡揶揄道。
顧綿綿笑，有點奇怪，他是不是又想起了什麼，要知道在美國她一直都表現得很淑女，隻有在中國念高中時，她才在他麵前胡吃海喝過，十足的小吃貨一枚。
但小飛貓卻不敢直接問顧大人是不是想起些什麼，那是她不敢觸碰的禁忌。
為了轉移話題，顧綿綿趁著還沒係上安全帶，靠近顧以凡，偷偷獻給他一個純潔吻。
顧大人似乎不滿足於小飛貓隻給他一個麵頰吻，低喃道：“為什麼這麼短暫？”
顧綿綿吐吐舌頭，做個鬼臉，故意用中文提醒他：“老師，前麵還有司機在呢。”
顧以凡勾了勾唇，抬手按下一個按鍵，駕駛室與後排座位間就緩緩升起一個黑色的擋板，將司機與他們隔離開來，他拿起放在車座位上的小手握在掌心捏了捏，然後放在唇邊輕輕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