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董曼姍淡淡地說道。
“是，夫人。”封管家退了下去，隻留顧綿綿一個人站在那裏。
董曼姍走到一張歐式沙發上坐下，一雙眼打量著她。
顧綿綿站在那裏，身上穿著件帥氣的軍綠色夾克小外套，下麵配著深藍色牛仔褲和黑色運動鞋，襯得她身材還不錯，雖沒帶什麼奢侈品，但那些衣服一看就是名牌，她皮膚白皙，五官幹淨舒服，卻算不得奪目耀眼，唯一還行的就是那頭繚繞在肩上的黑亮長發。
董曼姍在她臉上看不到任何值得作為顧家孫媳婦的閃光點。
“奶奶好。”顧綿綿站在那裏，禮貌地向她低下頭，主動問好。
“奶奶？我有這麼老嗎？”董曼姍輕笑，手撫上自己依舊美麗的臉龐。
顧綿綿沉默地看向她，語言在嘴邊滾了好幾遍，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好。
董曼姍見過的人不少，一眼就看到顧綿綿在思索怎麼取悅她，不禁笑著說：“不用拘束，我見過的名媚閨秀多到數不清，其中不乏談吐舉止高雅的淑女，所以你就是再把話琢磨上幾次，在我眼裏也是不行的，與其拘束，不如就大大方方做你自己好了。”
顧綿綿站在那裏，抬眸看向董曼姍，這個下馬威夠狠。
“你和封管家一樣，叫我夫人吧。”董曼姍淡淡地說，一下子將兩個人的距離拉開到遙不可及的地步，賞恩般道：“坐吧。”
董曼姍明擺著是不喜歡她的，可為什麼當初要選擇她做孫媳婦，還有兩家的婚約？
那是因為顧以凡當時生病了，你還沒弄清楚狀況嗎？她心底的小色人衝她撇撇嘴。
顧綿綿深吸一口氣，勉強露出微笑，“是，夫人。”
她在董曼姍麵前的沙發上坐下來，坐得筆直而端正，雙手擱在膝蓋上。
董曼姍注視著她，再次細細地端詳著她，從上至下，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顧綿綿不自覺地調整著呼吸。
片刻後，董曼姍直接道：“顧小姐，平心而論，你讓我很失望。”
顧綿綿的心沉了又沉，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她就這麼沉默地坐著，努力維持著平靜對視上董曼姍審視的目光。
“在療養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兩家的婚約到底應該怎麼處理，當初與你有約的是顧以默，但他人已經去了，而顧以凡也已忘記你，”說到這裏，董曼姍深深看她一眼，“聽說，你和顧以凡見麵又相愛了，這件事會刺激到他恢複記憶，你考慮過嗎？”
這個問題涉及到顧以默的假死，但這是她與顧以凡約定好不能說的秘密，聽到董曼姍的問話，顧綿綿無言以對，隻好再次沉默，努力平靜地看著她。
董曼姍眯眼看了顧綿綿一會兒，低喃道：“聽封管家說你是個單純而可愛的女孩，果然不假，不過反應有點緩慢了些，顧以凡最討厭笨的女孩，你跟他其實並不合適，要不是我們在他腦子裏輸入顧以默的性格，我不知道你們是否能相處得愉快，他有點叛逆，而且很霸道，並不是個好相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