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就在這時，凱瑟琳旁邊爆發出一聲低笑。
被這兩個女人含沙射影的對話驚到的收銀員早就想笑了，但迫於無奈，他忍了半天，最後是被凱瑟琳臉上憋屈又恨恨的表情給搞到破功，笑出聲來。
見凱瑟琳轉過臉怒瞪著他，體型圓胖的收銀員也不捂著嘴巴了，既然被發現那就幹脆放下手來吧，他笑著問：“小-姐，請問你還需要買點什麼嗎？”
“不必，這個賞給你，用來洗幹淨你的狗嘴！”凱瑟琳將剛才顧綿綿付賬買給她的一罐咖啡重重砸到收銀員麵前，然後像隻鬥勝的公雞般趾高氣昂地離開。
“唉，這是什麼話，我招惹她了嗎？”胖收銀員氣到一把抓起台麵上的咖啡罐，想要砸向凱瑟琳的背影，但她很快轉身向左順著街邊走，窈窕的身影消失掉。
胖收銀員收回手中的咖啡罐，視線落到對麵街角停著的一輛銀色跑車，顧綿綿正拉開車門坐上去，一個身穿黑西服白襯衫的帥氣男人坐在車子駕駛位上。
“嗯，我知道，那是場誤會。”顧以凡說。
顧綿綿坐進車裏，聽到他在講話，便注意到他耳朵上帶著的無線藍牙耳-機，這麼晚了，顧大人還在打電-話，還在為公事忙碌嗎？小飛貓刻意降低手提塑料袋發出的噪音，悄悄帶上了車門。
“奶奶，您早點睡吧，我這裏已經是快淩晨一點了。”
奶奶？是顧夫人！
顧綿綿驚訝地側頭去看顧以凡，發現他原本麵無表情的俊臉上，有一絲疲乏閃過。
此刻身在法國的董曼姍到底是為了什麼，這麼晚還打電-話給他？
一想到凱瑟琳的話，顧綿綿瑟縮了一下，將頭埋進衣領裏，顧夫人不會是知道了她要被學校開除的事情吧。
唉，雪上加霜，她可真倒黴啊。
顧以凡掛上電-話，將藍牙耳-機丟在車前麵的儲物空格內，俊臉上的表情不太好。
見他啟動汽車向公寓的方向駛去，顧綿綿輕聲問：“老-師，剛才顧夫人跟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顧以凡抿了抿唇，側頭過來看她一眼，俊臉上的表情顯然柔和許多，剛才還有點板著的臉孔變得鮮活起來，好看的唇角勾起，柔聲道：“綿綿，跟我在一起，她以後也是你的奶奶，所以別叫顧夫人，太過拘束，你要跟著我一起叫奶奶，知道嗎？”
“嗯。”看著顧大人溫柔的俊臉，顧綿綿遲疑地點點頭，心虛地將視線垂下，盯著絞放在雙（和諧）腿上的手指，腦子裏忽然浮現當初在法國南部聖保羅小鎮見到董曼姍時的情景。
【董曼姍一臉高貴與疏離，對她說：“以後，你就跟封管家一起叫我顧夫人吧。”】
顧以凡繼續開車，貌似沒有注意到顧綿綿的落寞。
“老-師，”顧綿綿試探著問：“……奶奶……是不是知道我要被學校開除的事情了？”
顧以凡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目視前方繼續開著車子，好半天才輕哼了一聲，“嗯。”這時，銀色跑車駛入他高級公寓的地-下一層停車場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