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一早,長孫紅野三人剛安排妥當,管家氣喘籲籲的衝了進來,“你們快走,季柏青和洛天帶人進城了!”
四人均是一愣,他們這才入城不過四個時辰,陸長辭竟來的如此之快。更何況他們入城之時並沒有驚動任何人,他是如何得知?難道……長孫紅野手中一翻,長生劍出鞘,指著管家,神色極為鎮靜,“說,什麼時候的事?”雲九和雲仙修都不知是怎麼回事,可他們了解他,如果不是看出端倪,覺不會出劍,遂左右而立,守住管家退路。
長孫紅野額角青筋突突直跳,臉色很不好看,管家還想狡辯,他手中長生劍一晃,由腕下翻轉而上,左手手筋就被挑斷了。管家慘叫一聲,雙眼瞪得圓圓的,痛的直冒冷汗。長孫紅野怎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幾道寒光閃過,管家的筋脈全被挑斷了,癱在地上大聲斥罵長孫紅野狠毒。長孫紅野一把扼住他的下頜,“你入映雪莊五十年,我們可有薄待了你?你竟背叛映雪莊,成了蕭寒翊的人。陸長辭等人之所以來的這麼快,應該是你通風報信的吧。別說我殘忍,隻是挑斷手筋腳筋已是對叛徒最輕的懲罰了。”
雲仙修到底是個出家人,別過臉,“這麼血腥的場麵,小僧還是不看了。”
雲九被他的話噎了一下,想要反駁,還是忍住了,見管家怒目相對,風輕雲淡說道:“二莊主宅心仁厚留你一命,你應該好生感激才是!”彎刀一晃,管家的口中鮮血直流,半截舌頭落在了遠處。
宅院外吵雜聲越來越大,長孫紅野一腳踢開他,“走!”雲九和雲仙修跟在他身後往後院奔去。如今宅子被陸長辭的人包圍,能走的隻有後院水井的密道,管家叛變,密道很有可能已被蕭寒翊的人知道,可他們還是得賭一把。
四人依次入井,井壁上濕漉漉的,觸手還可以摸到厚厚的苔蘚。離水麵兩尺不到的地方,長孫紅野停了下來,在井壁上摸索了一陣,在一塊石頭上用力一推,隻聽一聲悶響,眾人身側的井壁上露出一個黝黑的洞口來,隻容一人通過。
長孫紅野在前,雲仙修斷後,雲九與唐玉瀟在中間。長孫紅野取了火折子擦亮,橘黃色的火苗撲閃了幾下終於亮了起來。洞壁是用大塊的石頭砌起來的,每隔一段有一個燈台,長孫紅野點亮了燈台,繼續往前走。隱隱有風從前方吹來,應該是有通風口,幾人走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終於看到了一絲亮光。可離洞口越近,四人心中越發不安。
到達出口的時候,四人終於明白了他們的不安來自己哪裏。洞口的門是木門,破破爛爛的,掩蓋在荒草叢中。從縫隙中往外看,漫天的荒草中不時有人快速掠過。長孫紅做了個“噓”的手勢,後麵兩人會意,貼緊洞壁屏住呼吸,仔細聽外麵的動靜。
過了很久,遠遠的有人慢慢的靠近洞口,腳步聲很輕,在離洞口不到一尺的位置停了下來。長孫紅野透過縫隙往外看了一眼,洞外站了兩人,穿著赤紅色玄鐵甲衣,背對著洞口。一個身形魁梧,一看便知是男子。另一人身形消瘦,背著一把黑色的弓,背影尤為熟悉。
那兩人在洞口站了許久,身形消瘦的人側了側身,陽光斑駁落在那人臉上,長長的睫毛煽動著,“你確定他們會從這裏出來?”男子點頭,指著洞口道:“要從這密道出城,隻有這一個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