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棋逢對手(1 / 2)

兩人說話的這會功夫,蘇顒與陸長辭已拆了兩百多招,陸長辭手上有傷,蘇顒功夫本就在他之上,這會陸長辭明顯已落下風,再有個幾招,便會敗下陣來。聽得洛天大喝一聲,“蘇顒,我來和你過幾招!”聲音落,粗壯的身影拔地而起,向蘇顒撲了過來。

蘇顒回眸一怒,長琴拖在手中,右手勾弦,打圓輪滑,琴聲散開,如千萬利刃,瞬間洛天四周狂風驟起,利刃破風之聲入耳,陸長辭心知大事不妙,左手持劍向後退來,挽著劍花刺破屏障,仗著長劍挽出的劍網,拉著洛天向外退去,待兩人站定了身子,陸長辭回頭,咬牙切齒道:“誰要你多事!”

洛天臉色漲的通紅,喉嚨動了動,半晌舒了口氣,低聲道:“是我魯莽,還請季先生恕罪!”

陸長辭敗於蘇顒之手,已是惱羞成怒,洛天身份尷尬,他又不能下重手責罰,隻能穩了穩心神,朝洛天遞了個眼色,轉身向蘇顒說道:“今日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日後未必。我不信你會時時守在她身邊,你們可得小心了。”

蘇顒笑容可掬,收起長琴,指著陸長辭,嘲諷道:“我蘇顒不是個狂妄的人,但是有一句話我得提醒你,就算過千年百年,你仍然不是我的對手。”末了又長笑一聲,“你說我不能時時在她身邊護她,那你還真錯了,我剛才已經和她商議好,隨她同去海亭城,無論生死,我護定她了。”

陸長辭怒從心上起,神色卻有些落寞,“你這麼做就不怕牽扯了斕風穀?”

蘇顒揮袖,“不勞你費心,此事我自有我的打算。你若真的在乎我們舊時情意,就該早早的辭了將軍之職,回玉泉山麵壁思過。”

陸長辭似笑非笑,麵色越發的難看了,“這也不勞你操心,今日你做了這個打算,日後你我見麵便也沒情分可言,到時候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蘇顒大笑,“隨你好了,我隨時奉陪!”

兩人這一番對話,說到最後自然再沒了半點情分。怕是日後相見,必然是一場腥風血雨了。

蘇顒回身,順了順有些鬆散的發絲,過來挽住宋翊的手臂,“走走走,我們回去了。”

宋翊“嗯”了聲,打算招呼李淵弈和槿良安一同進穀。誰知李淵弈衝著陸長辭喊道:“那個,我剛才看到你身上還有一把琴,你放哪兒去了?你拿著又不會彈,還不如給了他呢!”見陸長辭並不搭他的話,又喊道:“你不給我可就搶了啊!”說罷,手中長尺一揮,朝陸長辭攻了去。

陸長辭方才受傷,此刻腕間疼痛不已,雖然剛才和蘇顒說話的空隙禹顏給他上了藥,可此刻仍舊沒法提劍。李淵弈今日出手極快,招式較之前幾次更為詭異。玄鐵尺一甩之下已至陸長辭麵門,忽的一翻轉向下一繞,又回身一點,直逼陸長辭檀中穴。

斕風穀地處南境,此時又是正午時分,方才那一會的顫抖,蘇顒背上早起了汗,這會兒隨意扯了袖子擦著額上的汗,見宋翊一臉怪異的望著他,遂笑嗬嗬說道:“你別看我了,還是看看你那好徒兒。你說他這主動出手是何用意?”

宋翊眯著眼看著李淵弈的一招一式,突的覺得這些招式竟有些熟悉,可細究之下又不盡相似。陸長辭此時左手執劍與他鬥在一起,洛天和禹顏在一旁左右為勢,卻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她細一思索,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她回頭向蘇顒低聲道:“你幫我個小忙。”說罷在蘇顒耳畔耳語了幾句。

蘇顒捧腹大笑,“我也看出來了,可是你這……何必呢……”

宋翊伸手在他腰間一戳,眉毛一橫,“你去不去?”

蘇顒一邊求饒,一邊笑道:“去去去,又不費什麼事。等著啊。”

蘇顒將手中的長琴交給宋翊,囑咐她好好抱著,自己握了針囊身形一閃已躥到了洛天和禹顏背後。洛天體型較胖,蘇顒身形又快,根本還沒來得及反應,被蘇顒手中的銀針刺中身上的穴位。他往後一轉,蘇顒抬腳一絆,洛天立刻摔了個臉著地。可無奈啞穴被封住,就算痛又呼不出來。禹顏身材瘦小,可動作略有些遲緩,他的功夫全在雙手上,蘇顒靠近他時,他的手或拳或劈,靈活異常。蘇顒不想跟他糾纏,藏在掌心的銀針連發,禹顏不可思議的看著銀針沒入身體,一個字也說不出,被蘇顒一腳踹出,四腳朝天摔在了宋翊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