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我的眼睛就好像再也離不開了,我都不敢稱呼她老奶奶了,因為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美麗,臉上的皺紋也是消失。
皮膚變的光滑起來,甚至可以用吹彈可破來形容,一頭銀發也變得黛青,輕輕的一甩頭,一股青春的氣息傳來,我甚至感受到了我的心跳。
這樣一個老奶奶竟然就在我的眼前變成了一個青蔥少女,身形都變得消瘦起來,如果不是手裏的拐杖和剪子,我甚至都不敢相信。
這樣的一個美女怎麼可能是剛才的那個老奶奶,不可能的,我揉了揉眼睛手裏卻拿著拐杖,實在是像變魔術一樣,不,變魔術也不可能發生這樣的奇跡。
“別看了,陪我坐坐。”她接過了拐杖,聲音依舊蒼老,眨著眼睛看著我說道。
我聽著這有些蒼老的聲音,沒辦法對上她的臉,尤其是那雙水靈靈的眼睛,我知道這樣形容一個老人有些過分,但是現在僅僅是看臉的話,她真的像一個仙女。
我站在哪裏看著她蓮步輕挪的往大廳的那個桌子邊走去,拐杖提在手裏,另一隻手握著剪刀,走的很慢,卻又一種異常的美感。
我跟在她的身後走了過去,不過心裏卻有些五味雜陳,不知道怎麼麵對她,甚至不知道該叫她什麼,還叫做老奶奶嗎?顯然不合適。
“你叫我奶奶並不吃虧,我也不知道我已經活了多久了。”她坐在桌子旁邊,拐杖就靠在板凳上,不過她並沒有回頭,我自己坐在了她的旁邊。
她自己說著話,像是在回答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好像已經看穿了一切,顯得無比的豁達和灑脫,一種睿智和青春在她身上顯現的淋漓盡致
“你叫什麼?”我看著她,縱然我知道她是一個老人,而且我已經減了兩次的老人,但是我現在麵前正對著我的卻是一個妙齡少女。
我一直稱呼她老奶奶,但是現在我無論如何也是喊不出老奶奶這三個字了,麵對一個美女,你喊奶奶,心裏這關卻是過不去的。
“我已經忘了我的名字,頂著這幅蒼老的麵孔活了很久了,你叫我夢吧。”她摸了摸她自己的臉,若有所思,眼神也比較的空洞。
而她的一隻手摸著這張她似乎很久都沒有碰到的臉了,另一隻手卻在緊緊的握著剪子,我從未見過一個人握著東西握的那麼緊,好像一鬆手就要逃跑了一樣。
手裏的剪子熠熠生輝,一時間竟然顯現的有些不凡,不過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她掌心的握住的那個地方竟然顯露了一些黑色。
我看著她一頭青絲微微的垂下,迎著燈籠的光顯得無比的美豔,如果不聽到她蒼老的聲音的情況下,我一時間無法移開眼睛。
“夢?”我在嘴裏默默的念了兩下,不過是那個meng,應該是夢想的夢吧。
“我十八歲後的時候就變成了我先前的那個樣子了,一直到現在,我終於找回了我自己的臉。”
我沒有說話,就靜靜的當一個傾聽者,不過心裏卻在想著,十八歲的年紀,長著八十歲的臉,該是如何麵對眾人,身邊的人又是怎麼看她。
這些年應該經曆了很多吧,我甚至能想象周圍人的眼光和她所承受的心裏壓力。
而一個少女一夜之間變成了老婦人,這之間巨大的落差又豈是常人能抗的住的,她找了這張臉一輩子,卻隻有我一個人看到了。
她說她已經活了很多年了,不知道當初嘲笑她的人還活著嗎?或許早已經化成枯骨。
“那一次,隻是因為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或許他早已經不記得了我,但是卻帶走了我的青春,以後的日子裏我都在尋找一個東西。”
她說著話一臉回憶,像是回憶她的青春,又像是回憶她的磨難,還是回憶她的愛戀。
隻不過最後卻是摸著桌子上的剪子,眼睛睜得很大,似乎很是痛苦,我見到她又悄悄的把剪刀握的更近了一些,就像很快就要失去他一樣。
我很想說一句,買了就是你的了,沒有人再跟你搶了。
不過哢擦一聲。
我聽到了一聲斷裂,就看到她兩隻手一下子放在了桌子上,把整個剪子都要覆蓋在手裏,但是她的手卻根本覆蓋不住。
我看著桌子上的剪子,在她手裏慢慢的變的腐朽起來,對就是腐朽,一點點破敗,光澤不在,根本沒有原來的賣相,以前那造型還有點神秘的樣子。
現在就像隨處可見的那種鐵剪子,而且還生著鏽,看著十分破舊。
“是這個東西嗎。”我看著她,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個剪子,這個已經和剛才差了很多的剪子,幾乎快要腐蝕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