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左辰在伺機而動,另外一邊的城主府內又是另外一副場景。
此時,大戰方停歇一個時辰,而城主府會客廳卻是熱鬧非凡,鶯歌燕舞,舞劍助興等輪番上演。
廳內,聚集了此時城主府方世天收攏的眾多客卿,包括先前重傷的方同。
上首為方世天,而在方世天左側的是一位體格異於常人,身穿黑色盔甲的年輕男子。
男子毫無規矩可言,放肆坐在上首,一雙狹長眸子使勁盯著下方獻舞的舞女。
方世天看他模樣,端起酒樽說道:“來,十八皇子,恭喜皇子成人禮曆練圓滿完成,看上哪個待會兒讓她侍候皇子。”
耶律荒五指纖長的有些過分,仔細看甚至能發現他五指指縫之間有些許璞翼。
聞言隻是斜眼看了他一眼,手中酒樽隨手扔下,然後站起身說道:“行了,這場戰鬥差不多該收尾了,至於這幾個娘們,算了。都是千篇一律的家夥,沒勁,我會自己尋找樂趣的。”
方世天被如此對待卻不敢表現出來,下首陪坐的客卿們更是有怒難泄,這些客卿中有當初出戰的雙胞胎黑白雙煞武者。
有當初迎戰四階妖獸,身背君子劍的飄逸武者。
但此刻對於擁有一雙狹長眸子的黑袍男子的侮辱都裝沒看見,內心苦澀難當。
男子身後有一條漆黑如墨的長尾,一路拍打著地麵離開了城主府。
“還不帶幾個人跟著十八皇子。”
方世天壓下心底的憤怒,起身怒喝近身的服侍人員,卻遭來耶律荒搖手拒絕:“不用,本皇子對你們這沙彙城熟悉的很。”
一句話,會客廳內的武者鴉雀無聲。
砰!
耶律荒離開後,方世天再也忍不住,怒起將身前矮桌掀飛出去,果盆菜碟摔滿地。
“欺人太甚!”
城外……
大戰方歇,今天應該是不會再有戰鬥了,許多人趁著這個空擋去尋尋春風,找找野花開葷。
今天活過來的並不能確保明天依然活著,正是這種對生命安全的不確定性,讓許多人拋卻平時的法理人情,虛偽麵具。
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至於上麵的那些大老爺們不盼著他們死的多些、快些就不錯了,還有心情理會他們這些破事?
城門往西方向,靠近山林邊,榮塘村的駐紮地。
“注意,這個地方應該這樣。”
一塊偏僻的拐角空地處,一群衣衫襤褸的人盡量整齊的排列隊伍。
隊伍的組成人員混雜,小孩、老人、婦女皆有,但就是不見青壯年。
青壯年早在戰場上死絕。
此時站在隊伍的最前方是一位麵目灰黑的妙齡少女,如果左辰在這裏的話,一定能認得出來,這個少女就是那天在戰場上隱藏身份的女子。
此時,故意將臉塗黑的她正在教授一些基本武技給村民們,能增強一分實力就多一分活命的機會。
“蔻姐姐,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這時,趁著蔻馨講解的時候,一位十一歲上下、骨瘦如柴的黑臉小男孩望著她,滿懷希冀的問道。
蔻馨動作一頓,看著他,勉強笑道:“快了,你看今天那些妖獸不就比昨天要早一點撤退嗎?”
“嗯!”男孩頓時露出開心笑容,隨後用力撰緊了拳頭,一臉堅定道:“蔻姐姐,我一定好好習武,將來和蔻姐姐你一樣成為一名武者,保護大家。”
“乖。”
蔻馨笑了笑,安撫了一下他,心裏卻喃喃自語:武者?
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所曆,徹底顛覆了她對武者的定義。
在她心中,武者都是俠義心腸,忠肝義膽,怒起而殺人,對待異族從不手軟。可她看到了什麼?
真相讓她崩潰。
如今她就想著這場戰爭快些結束,然後帶著村民們遷徙進更深的深山之中,憑借著她的實力,隻要不是太深,保護村子的安全應該沒什麼問題。
剛開始苦些也沒事,總好過生活在郡城管轄下的擔心受怕。
啪啪啪!
“有誌氣!不過你們沒機會了。”
突然,一聲陰冷且猖狂的聲音從一側傳了出來。
“誰!”
蔻馨的心頓時一沉,以她的實力絲毫沒感覺到來人的接近,這說明對方不僅是名武者,明顯實力還比她強。
最主要的是,聽對方剛才的話語,明顯來者不善。
當即暗中做了個手勢給剛才發問的男孩,讓他帶著村民先走。男孩早熟,沒什麼扭捏姿態,當即與一些強壯男孩與婦女一起掩護村裏的小孩老人撤退。
剛轉出身子的耶律荒見了輕笑一聲,隨即在蔻馨驚駭的目光中伸出右手。
一道幽光釋放,幽光迎風見長,旋即化作一道碧波黑潭蔓延,瞬息就來到眾人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