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城牆上的人看得瞠目結舌,響起一陣倒吸冷氣之聲。
“還想當縮頭烏龜?”
左辰冷笑看著居高臨下的他們,心頭暴戾火起。
擎出手掌對著城牆狠狠劈出。
轟轟轟!
天地間突然接連傳出三聲浪濤轟擊礁石的撞擊聲,一道猩紅元力從他體內湧出。
元力化為一道血紅色的浪濤,鋪天蓋地衝刷向城牆方向,好似從天際垂下一掛血海。
浪濤一重疊出一重,一連湧出三道浪濤,層層疊疊。
九重濤!
借著異變後增強的實力,以及機緣巧合下與這方天地的冤魂轟鳴,得以與這方空間相融。
他才能打出這樣的一掌三重浪的九重濤。
這就是元力外放後的九重濤的模樣。
方世天駭然變色,隻覺得整個天地都化作海洋的世界,好似整個萬鈞海水傾覆壓向自己。
再不敢自欺欺人,當即與所有客卿全力出手抵擋。
方世天雙掌一分,打出兩道掌印,每道掌印都有小山般大小,散發著一股森冷氣息,一旦被打中全身血液即刻凝固,仿若靈魂被禁錮,狠辣異常。
一直以來是他的底牌,依靠這一招,他才從眾多兄弟當中拿到少城主之位。
無邪則突然迸發出刺目的金光,洋溢著祥和氣息,與他平日的邪氣凜然迥異。
這一刻他好似佛陀臨世!
一記金光手印從他掌心凝聚成形,手印透發出剛陽威猛之息。
與方世天的掌印一起推向血色浪濤!其它人也各施所能,他們當中的每一個人都比同境界的武者都要強上不少。
耶律荒倒是老神在在,站立在他們後方看著事態發展。
十數位開元四重武者合力攻擊,這場景平日裏十數年難見,今日個個如臨大敵。
這裏麵哪一人的攻擊都能輕易轟碎一座小山,聲勢氣息浩大如淵似海,但遇到撲過來的血色浪濤依舊猶如紙糊。
竟是不能阻擋分毫。
掌印、手印、刀芒一一崩潰。
轟!
“不好!”
血色浪濤鋪天蓋地壓下,本來堅硬的城牆在這股浪濤下轟然倒塌、崩潰!
方世天等人在浪濤來臨拍下之際就已運轉身法高高躍起,妄圖躲避。
可殘餘的氣勁依舊讓他們口吐鮮血,身受重傷,跌落廢墟之上。
而這僅僅還隻是一道殘勁而已,如果真正被拍中的話,可想而知是什麼後果。
方世天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昨晚還任憑擺布的人,今天自己就連對方一擊都承受不住。
這反差幾乎將他壓垮!
左辰一步步走向他們,隨著他腳步的臨近,他們心中逐漸升起一股寒流。
常年遊走在生死邊緣的他們自然知道這是左辰對他們起了必殺之心。
“你,眼睜睜看著自己同胞,不僅不施以援手,還助紂為虐百般阻撓為妖族護衛,你不配為人,你該死!”
左辰身後突然泛起一股波動,頓時嘴角流血的無邪自動懸空,越出眾人。
像是有一隻巨手將他淩空握起,來到左辰身前一丈外。
方世天等人臉色大變,內心惶恐,不知什麼時候輪到自己,恍如待宰羔羊。
無邪擦了擦嘴角血跡,苦笑著看著他:“不得不承認你是一個絕世天才,竟能在異變後還能保留神智,大荒多幾個像你這樣的人,何愁大荒不興?”
他說得是大荒,而不是人族。
倒他話語隨即一轉,眼神堅定:“但是如果有機會叫我重新選擇,我依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怪就怪他們沒有覺醒武痕,怪就怪他們生在大荒。”
說這句話時他的語氣充滿蒼涼,大荒同是人族控製區域,卻遭其它三大洲拋棄,任由它自生自滅。
你讓一個天地元氣稀少,資源貧瘠的小洲地如何與龐大的妖族想抗衡?
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有所犧牲!
這種事情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關鍵看你自己怎麼想,從哪方麵想了。
本就是被拋棄之人,何談再來拋棄?
任何人都有為大荒作犧牲的準備與責任。
“我不接受這樣的借口。”
左辰虎目含煞,身後有紅光凝聚。
無邪這時候倒是看淡自己生死,無視他身後的異象說道:“我並不是為自己辯解解脫,從加入城衛軍那一刻我就已經做好了為大荒洲犧牲的準備,但臨死之前我想求你一事,耶律荒不能殺!”
這個時候誰都不會懷疑他有殺耶律荒的能力。
左辰緊閉雙眸,全身止不住的顫抖,死到臨頭竟還是在為罪魁禍首求情。
“或許你有你的道理,但這隻是你們的道理,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