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瑩瑩無疑十分聰明,簡單幾句話,便把關係梳理的格外清晰,更把責任全部歸咎於對方,並給寧滄海扣了個帽子,如果發火報複反而成了對兒子的包庇與縱容。
即便外界都知道,寧家與羅锘走的很近,也背叛了秦家,可卻並不是阻攔秦烈來看望羅锘的理由,甚至傳出去,也隻能說秦家還念及那份親情,隻是被寧家強行幹涉,發生爭執也合情合理!
“住口!”
寧滄海大聲嗬斥,老臉都因心疼憤怒而扭曲,將兒子小心的扶了起來,眼中閃爍著狠辣繼續道:“年輕人之間,發生點誤會本無可厚非,可你們居然下這樣的狠手,簡直沒把寧家放在眼裏!”
這也難怪,兒子被打的慘不忍睹,寧家的顏麵往哪兒擱?
何況他一直在拉攏羅锘,這在外界已不是什麼秘密,甚至被看成是寧家與秦家的暗中博弈,秦烈痛下狠手,無疑是赤果果的報複!
但話說回來,如果不是他放縱兒子挑釁的話,又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寧老板,虧你是個長輩,說話怎麼能跟兒子一樣不負責任呢?”楚瑩瑩話語毫不客氣,扯了一下秦烈被匕首劃破的襯衣,開口繼續道:“各位媒體朋友看的一清二楚,是你兒子先出口傷人,這些手下又狗仗人勢,難道別人站在這裏,任由他們欺負,才算把你們寧家放在
眼裏嗎?”
她也早清楚,羅锘對楚家的陷害,都是寧家幕後一手操作,所以撕破臉皮也毫不在乎,話語更是一針見血!
“爸……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寧德佑鼻梁骨塌陷,臉上更是看不出本來的模樣,少了門牙的緣故,話語都說不利索,帶著哭腔道。
當然,這也是典型的二代性格,平時囂張跋扈,覺得不可一世,可真到了關鍵時刻,還是要找老子幫他們出頭,否則狗屁都不是,還一點都不覺得臉紅!
“藤野君,把他們給我……”聽到兒子的哭泣哀求,寧滄海心裏更不是滋味,對旁邊的藤野三郎道。
在他看來,雖幾個手下打不過秦烈,但以藤野三郎在病房內表現出來的實力,對付他肯定沒問題,否則的話,還怎麼指望他監視保護羅锘?
再說了,要不是藤野三郎幾個手下沒用,兒子怎麼會傷成這樣?
“寧老板,別這麼衝動。”
藤野三郎走到他身邊,臉上帶著慣有的沉穩,環顧了眾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秦烈身上,嘴角撇出一個不屑狠辣的笑容。
用並不流利的華夏語繼續道:“華夏有句古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的意思很明顯,在這麼多媒體麵前,跟兩個年輕人興師動眾,反而有失身份,既是對寧滄海的勸說,更像是對秦烈的警告!
哪怕是替兒子報仇,可寧德佑在外邊的德性,大家都一清二楚,傳出去一樣被人笑話。
“沒錯,華夏是有這句古話,但隻有君子,才有資格說!”秦烈能聽出對方話語中的挑釁,微笑著回答。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身上的陰狠,那是一種嗜血凜冽的氣息,或者說讓人身不由己的膽怯,並不是裝出來的虛偽做作,而是經曆無數生死的漠然孤傲。
“君子,也要有本身活著才行!”
藤野三郎嘴角撇出冷笑,說完後,不再理會秦烈,對旁邊兩個手下道:“帶寧公子去治療一下傷勢!”
兩個手下走了過來,攙扶著寧德佑,這裏本來就是醫院,倒也方便了許多,寧滄海再次狠狠瞪了秦烈兩人一眼,與藤野三郎幾人一起,向電梯口走去。
至於監視羅锘,或許礙於兒子的傷勢,也根本顧不上吩咐交代!
……
秦烈與楚瑩瑩敲了敲病房門,在經過羅锘同意後走了進去,並將門關上,以免外邊的媒體記者打擾。
“哥,恢複的怎麼樣?好點沒有?”秦烈關心的問道。
“放心吧,還死不了!”
羅锘故作放鬆的伸了個懶腰,明顯扯到了傷口,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翻身下床道:“現在你長大了,越來越厲害,連寧家也不放在眼裏!”
他這是話裏有話,既說的剛才門口的一幕,也指的是堂仁藥廠在華夏的風光!
“羅大哥,我來幫你!”楚瑩瑩匆忙走了過去,伸手想要攙扶他道。
即便是羅锘背叛了秦家,可他們卻也是一家人,是跟秦烈一起長大的兄弟,她這麼做也是最起碼的關心與尊重,沒有絲毫的虛偽做作。
當然,她也希望羅锘能回心轉意,對於秦家來說,豈不是更好?
羅锘擺了擺手拒絕,搖搖晃晃的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一股冷風瞬間撲麵而來,整個病房內溫度都仿佛降低了許多。
“小時候多虧哥哥罩著,要不然我哪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