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國,存在四千年的古老王朝,聖人出世之地,距離大名萬裏之遙,中間隔了四五個宗門王朝,儒家的聖地文院坐落於此,因此文風鼎盛,文人騷客多不勝數。
懸空山,遺世而獨立,不受世俗王朝管轄,天下讀書人的聖地,也是聖人講學論道之所在,自文公周遊列國後,每年不計其數的書生學子紛至遝來,甚至陸續有帝王親自或派要員到文院祭拜。
魯國皇帝更是每年的三月,杏花盛開的季節,到文院祭拜,行三跪九叩大禮,到文公墓前行一跪三叩之禮。
懸空山文府的正中央,奎文閣所在,文院藏書的閣樓,一道呢喃聲從亙古傳來。
一名須發潔白,麵容枯槁的老者盤膝坐立,艱難的睜開眼睛,仿佛隨時都可以熄滅,嘶啞的聲音問道:“多少年了,又有傳世詩詞問世。”
“回顏淵賢人的話,已有一百二十八年了。”一旁佇立的中年男子,以周禮之儀恭敬一拜,輕聲回道,生恐自己的聲音太大,驚擾到麵前的老者,然從中年男子的服飾看來,赫然是一名大儒。
“嗯.....”老者聞言,緩緩又閉上了眼睛,屋內一陣沉默。
“老師我曾嚐聞,君子之所取者遠,則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則必有所忍。以白身作出傳世之詞,自古以來從未有之,更何況不過及冠之年,學生以為不宜過早拔擢,否難免生驕縱之心,反而於之無益。”大儒保持著謙卑的姿勢,不敢深呼吸,言語拘謹。
“既如此,待取舉人功名,賜文爵。”老者嘶啞的聲音再次傳出,隻是語氣多了幾分疲憊。
“昔我聖人門下七十二賢人,門徒三千,如今十不存一,剩下我煢煢孑立苟延至今,若此子能中得進士,汝可代為收徒,入我奎文閣門下。”
說完便再不發一言,徹底安靜了下來。
“喏”大儒應道一聲,輕手躡步退至原處,一切都回到了起點,剛才一幕好似從來沒有發生過。
城主府,也是一片燈火明如晝,楊府大擺宴席,招待雲龍宗長老和青雲城各個世家的族長,妙齡歌姬在殿中翩翩起舞,一旁的雅樂也映舞而起,琴聲悅耳,案桌前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楊穹和雲龍宗的長老,正襟危坐在主席,往來間談笑風生,大長老二長老等人列坐左側,君連海和城中各世家的族長們列坐其右。
此次前來的雲龍宗雲帆長老,不過是外門長老,自然不敢在楊穹的麵前擺出上使的架勢,二人交流間似誌趣相合,十分融洽。
酒過半巡,雲帆長老壓低聲音道,“楊兄此去追尋貢品已有三月有餘,空手而歸,宗中的幾位長老已有所不滿,還望楊兄早做準備才是。”
雲帆長老頓了頓,接著說道:“在下也是負責大名和大昊兩國的,如若出現什麼差錯,回去也難以交待。”
“雲長老莫要慌亂,二十年期限到貢品自能如數上交,我楊穹從不說沒有把握之事,你且靜觀,再過不久自然會有場好戲上演。”楊穹湊近雲帆長老耳邊,神秘的笑了笑道。
“今日不說此事,隻管歡樂,不管其他,你我二人放開暢飲便是。”楊穹給雲長老杯中倒滿酒。
“既然楊兄這麼說,那老夫就放心了,如此我便不客氣了。”雲長老大笑,舉起酒杯敬了楊穹一杯,滿滿一杯轉眼間見了底。
“雲長老好酒量。”
末席,幾名身著白底雲龍繡袍的少年男女,一臉冷傲看著青雲城年輕一輩。
“這就是大名朝的年輕一輩高手?”,其中一名少年言語輕蔑,對著一旁的麵容清秀少女嬉笑道:“我看也不過如此,師妹你可還記得,我們上次去大昊王朝,見到幾個的厲害角色,放在我雲龍宗也是有希望衝擊內門的人選,看來大名被大昊比下去真是遲早的事。”
“是啊,那大昊七皇子年不過十六,滄海境中期,更是一己之力降服一隻五階迅雷豹作為座騎。”少女紮了兩個丸子頭,十分嬌俏可人。
“還有那拜劍山莊的少女寧夕月,不僅長相極美,修為也是極高,一手流月劍訣,比之高出一階也討不了好處。”
“說起來來到大名數日了,還沒看到一個能上的了台麵的,真是讓我失望,也不知道宗門怎麼想的,何必浪費十個名額放在這僻遠落後之地。”
“還不是楊家楊穹前輩給大名朝在南滄域打出一片天地,不然幾十年前就敗在自己手裏。”說道楊穹,幾人臉上的狂傲收斂了很多,楊穹的威名,就是放在雲龍宗也是聲名赫赫,如雷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