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少成多麼?這倒是一個辦法。”
端王點點頭,朝華夫人遞了個眼色。
“不過統籌調度總要一個人做。這種事情華姐最為精通,就過去幫襯下吧。”
華夫人點點頭,“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我正愁自己什麼都不懂,華夫人肯相助真是如虎添翼。”
第二天,她就把華夫人請進了“珍季祥”的賬房,畢恭畢敬呈上已有的米糧數目,以及各家願意資助的名冊。
“錯了。”
華夫人翻開名冊掃了幾眼。
“什麼錯了?”
“琉璃小姐的措辭。”
華夫人一雙美目從賬冊上方冷冷地看著她。
“既然什麼都不懂,又什麼什麼老虎,配添什麼翅膀?”
不等琉璃尷尬回話,她又輕飄飄拋下一句話來:
“且在一旁好好看著。”
她既肯做,琉璃當然肯看。
也是不學不知道,原來統計數目、預備庫房、在幾時安排多少人去誰家領糧都有講究。
琉璃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門被砰的一聲撞開。
端王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
後麵紫袍一閃,居然肅王也大駕光臨。
“五哥既不信,就自己親眼瞧瞧吧!”
端王氣哼哼地朝椅子上一坐,朝華夫人一揮手。
“華姐,快把那什麼施粥的薄子冊子都交給肅王殿下過目!”
又手指琉璃,嚷道:
“人證物證俱在,本王倒要瞧瞧你還能怎麼個冤枉法!”
肅王草草看了一會兒,把冊薄扔到一邊。
“季府施粥,你卻攪進來胡鬧什麼?”
端王把頭扭向一邊,哼了一聲。
“五哥也知道是施粥了?琉璃小姐要行善事,本王能幫忙處就幫上一把,怎麼就成了胡鬧?”
“依仗皇親之勢,強買鬧市酒樓,這還不是胡鬧?”
肅王的聲調不高,也不冷,聽起來卻十分嚴厲。
“季陳兩家素來相互競爭,你現在無端插手有失公允,難道不是胡鬧?”
“公平買賣,銀貨兩訖,雙方都簽字畫押的事,有什麼不公?”
端王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手有意無意搭上了琉璃肩頭。
“人有遠近親疏,本王同琉璃小姐什麼關係,同他陳阿大又是什麼關係?本王樂意買他的酒樓送給琉璃小姐,那可是給他麵子!”
“閉嘴!”
肅王喝止道,目光如刀,掃過他勾著琉璃的手。
琉璃瑟縮了一下,卻沒掙開端王的掌握。
“還有一件事。你把酒樓原來的招牌拆了,不知道的隻當之前的主人得罪了你。你可知事主心中如何惶恐,旁人議論如何不堪?”
端王聞言挑了挑眉,大概是“旁人說什麼關本王屁事”的意思。
肅王無奈地搖搖頭,顯然對這個幼弟已經不知勸誡過多少次了。
“你我身為天子手足,一舉一動都關係到天家言麵,理當謹慎克製。”
“放心吧,五哥。”
端王不耐煩地打斷道。
“我隻不過著人去打了幾塊新招牌,明日應該就能掛上去了。換了東家,換塊招牌也不是什麼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