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那一句,琉璃隻覺得全身力氣盡消,終於徹底失去了知覺。
再醒來時已不知過了多久。
剛睜開眼睛,就聽見一個聲音說:
“殿下,她醒了。”
接著,就有一道身影靠近,籠罩在她上方。
“醒了?”
有那麼一瞬間,琉璃以為這身影是端王的。
聽到這一聲冰冷的問話後才發現是肅王。
同時也回憶起,自己發狂時提著刀衝到肅王院內要刺殺的模樣。
“肅王殿下……”
她掙紮支起身子就要施禮,卻被他一擺手攔住了。
“先不要說話。”
肅王朝旁邊做了個手勢,成遠步就走上前來。
“琉璃小姐,冒犯了。”
他隻說了這麼一句,手就驀地扣上琉璃的手腕。
琉璃隻覺得成遠步的手指一壓,自己的脈搏就像突然被中止了一樣。
瞬間有一種冰冷的感覺從手腕中傳遍全身,如涼水一樣衝刷著她的身體和意識。
過了好一會兒,成遠步終於鬆開了手。
“怎麼樣?”肅王問。
“幹淨了。”
話雖如此,成遠步神情卻頗為凝重。
“這是說……什麼幹淨了?”
琉璃聽不懂兩人的對話。試著活動了下手腕,倒覺得身子終於又聽自己使喚了,之前時時讓她腦子如火一樣燒起來的熱度也消失了。
肅王和成遠步都未回答,隻是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琉璃隻能自己揣測。
“我,我這是中毒了嗎?”
聽說世間有些毒藥能讓人癲狂發瘋。
肅王不置可否,在一張椅子上坐下。
琉璃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身在一間四牆無窗的暗室內。
除了肅王與成遠步,屋內隻有一個身著勁裝的女子。立在她床頭,與其說是照顧,倒不如說是在防備什麼。
“飛鳶,去把那牢婆帶進來。”
聽見肅王的吩咐,那女子應了一聲。離開時尤自不放心地看了琉璃兩眼。
“不妨事。既然成少尹說幹淨了,那就一定沒有問題。”
名叫飛鳶的女子一去,屋內氣氛更覺詭異。
“何媽媽……她還好嗎?”
想到之前自己都做了什麼,琉璃不禁擔心地問。
“你自己做的事情,已經記不清了嗎?”
聽聲氣,肅王這話倒並非譏諷。
“我……民女當時身子不受自己控製,纏鬥時出手完全不知道輕重。”
“纏鬥?”
肅王一抬眼。
“把當時的情形詳細說來。”
當時的情形琉璃也記得不是很詳細了,囫圇說完,之間肅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難怪室內會一片狼藉。”
說著又朝成遠步笑了笑:
“這樣都能僥幸活命,看來這位牢婆身手不錯啊。”
成遠步一垂眸,沉聲應道:
“何嬸子在獄中任值已經有十幾年,從未出過差池。”
正說著,牆上暗門從外麵被推開。飛鳶領著何媽媽走了進來。
何媽媽額上敷著一大片膏藥,走路也一瘸一拐的,看來是傷了右腳。
琉璃見了非常愧疚,想要問問她卻又不敢。
因為看這情形,肅王顯然是要審訊她兩個。
何媽媽進來見了肅王,也立刻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