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判之後,陳阿大當然不服。
琉璃也含淚道:“都是我一人之錯,怎麼忍心讓表哥替我受這皮肉之苦?”
此時,宋承恩已被兩個衙役按倒在地,剝了外衫。
聽見琉璃這樣說,他掙紮著從地上支起半個身子,望向琉璃,眼中隱有淚光。
“琉璃妹妹,能見你平安無事,我心中……很是歡喜。”
“既然歡喜,還囉嗦什麼!”
琉璃還未說話,端王已在堂上不耐煩地打了個嗬欠。
兩邊衙役如領命一般,手中高高揚起的板子就落了下來。
宋承恩倒也硬氣,咬著牙一聲不吭地受了。
旁邊宋氏早已暈倒在地,阿絲哭天搶地卻也束手無策。
琉璃呆呆看著,心情五味雜成,耳邊忽聽驚堂木“啪”的落案。
“此案已結,旁人不得妄議。原告、被告如有不服,可依律上訴。”
成遠步頓了頓,繼續道:
“另有一案待查,還請琉璃小姐留步。端王殿下,也請移駕二堂。”
府衙大堂公審案件,如有疑難或暫時不宜公開的案件就會移入二堂。
聽見請端王前往,琉璃心頭就有些忐忑起來。
到了二堂,果然看見肅王端坐座上。
飛鳶身著銀藍色的箭袖短衣,英姿煞爽地立在座側。
看見端王進來,她的身子似乎無意識得繃得更直了。
“五哥這又是在弄什麼玄虛?”
端王懶洋洋地朝椅子上一靠。
這次肅王倒並未責備他,隻是嚴厲地掃了一眼。
“之前府衙後院有一場熱鬧,你聽說了麼?”
端王笑了笑,仍是懶洋洋的。
“有五哥這座尊神坐鎮,就是廟會也熱鬧不起來了。怎麼,出了什麼事麼?”
對他話語裏的譏諷,肅王並不理會。
“怎麼,你不曾聽說麼?”
肅王指了指站在角落裏的琉璃。
“就住在七天之前,有人在琉璃小姐的飯菜中種了靈引,並驅使她謀刺本王。”
七天之前?
琉璃聽著,暗暗記在心中。
果然在那井下密室裏,她被他們用黑暗和飲食欺哄了。
“謀刺?”
端王笑嘻嘻朝肅王身上打量了一轉。
“琉璃小姐弱質纖纖的,別說謀刺了,就是想靠近王兄半步,飛鳶怕也是不依的。是不是?”
最後一句卻是問飛鳶的。
飛鳶繃著臉,哪肯正眼瞧他。
“被種靈引後,人會變成什麼樣,你我都心知肚明。”
肅王輕咳一聲,把端王拉回正題。
“以你對琉璃小姐的關心,竟然沒有聽說這件事麼?”
“本王對琉璃小姐當然關心,奈何她在五哥你的監管之下,本王也是有心無力。”
端王笑一笑,目光終於第一次停留在琉璃身上。
琉璃也忍不住抬起眼來,與他目光交接,頃刻間就要湧出淚來。
“這就有趣了。”
肅王斜睨了兩人一眼。
“怎麼出事之前,有人瞧見你的內侍進出過牢婆何氏的屋子?”
琉璃聽著微微有些心驚,看端王卻麵不改色。
“五哥你也說了,那是出事之前。本王的確心中牽掛著琉璃小姐,故而差人去向合嬸子打個招呼。要說這也觸犯律,那就勞煩成少尹把本王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