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看見,那間屋子裏有一老一少兩個裁縫正在忙碌。
這時突然覺得後腦勺被人重重一拍,人又恢複正常了。
老胡吩咐她說,趕緊把衣料和小姐的要求告訴裁縫。
花好就把衣料拿起來一幅幅向裁縫解釋。
她說的時候,老胡先是呆在屋裏等著,後來大概是聽得厭煩了,就走到外間去喝茶。
這時花好也趁機說自己嗓子幹了,要討杯茶喝。
那個小裁縫就出去給她倒了杯茶水,還好意拿了一塊羊羹給她,要她歇歇再說。
“奴婢趁機打量了一圈,不過那屋裏除了衣料還是衣料,要麼就是尺子、針線、畫粉,並不能看出字號。”
聽花好說到這裏,琉璃心中也明白。
她所的這間屋子是裁縫幹活的內室,通常離前鋪還有一段距離。
老胡守在那裏,花好是不能找借口溜出去查看的。
“趁著老胡在外間和人說笑,奴婢也偷偷同那小裁縫搭了幾句話。”
花好說,老裁縫看著已經年過花甲,耳朵有些背了。
做衣裳有什麼要求,都是讓花好說給小裁縫聽了記下來。
那小裁縫長得眉清目秀,做活很機靈,但是一跟她說話就臉紅。
“奴婢先誇了幾句他的手藝好,又問他姓什麼叫什麼,在這裏學徒幾年了。他回答說姓王,在這裏已經六年了。
琉璃歎了口氣。
“你也是煞費苦心,可惜王這個姓卻太常見了。”
“奴婢又問他老師父姓什麼,他說姓張,卻是跟奴婢從前一個姓。奴婢原本想同張老裁縫攀個本家,又怕胡管事發現就不敢了。”
“你做得對,這時候還是處處小心為好。”
“後來奴婢又偷偷問王小裁縫,這家鋪子叫什麼,掌櫃是誰,開在哪裏,他卻一句話都不回答了。奴婢再追問,他就把剪刀放在嘴邊,讓人閉嘴。”
回想起當時情形,花好就憤憤地一跺腳。
“這也不能怪王小裁縫。”
琉璃安撫地拍了拍花好。
“這當然是老會先同鋪子裏的人打好了招呼。之前的衣裳大概也是在這家做的,老胡是老主顧了,同他們相熟,所以帶你去時是從後門進去。”
“奴婢把該怎麼做同他講完之後,胡掌櫃就進來把奴婢領走了。”
花好說,回來也是從後門出來,又坐了一段時間的騾車。
“奇怪的是,這莊子前麵明明是一片森林,奴婢卻不記得有穿過森林了。”
琉璃想了想,突然問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來。
“你在裁縫那裏有沒有瞧見,他們手上正在做的其他活?”
花好想了想,說從堆的衣料來看,應該是在裁冬袍。
琉璃哦了一聲,不再言語。
“小姐,奴婢真是沒用,辜負小姐的期待了。”
花好很是自責。
“不,你做的已經很好。”
琉璃露出一絲微笑。
雖然花好什麼都沒打聽到,可是她所經曆的這一切,倒是同琉璃猜測的差不多。
她斟酌了一會兒,又問花好:
“如果我要你再跟著老胡出去一次,你敢麼?”
花好雖然有些驚訝,卻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