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削首(1 / 2)

“誰?!”

凶漢瞪眼,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旋即,他凶性爆發,原本滿腔的怒火像是找到發泄口,手中恐怖的狼牙棒衝著上方桶去:

“鼠輩,給我下來!”

轟隆~

瞬間,小小風波亭被掀了頂,瓦礫紛落,煙塵四起。

唰~

一身青衣,眉似劍,目似星,身材修長挺拔的俊朗男子,像一隻鴻雁劃過上空,輕輕落在風波亭旁的一株柳樹的梢頭。

塵埃落定,男子一身纖塵不染,滿麵輕鬆寫意,淡然的看著狼狽衝出亭子的凶漢,搖頭說道:“那花二娘說的沒錯,你這凶魔確實是個莽夫,太粗鄙。”

“你是誰?敢報名號?”

凶漢滿身塵土,衝出亭子後一臉凝重的看著樹梢上悠然站著的男子,沉聲喝道,他雖‘莽’,但並不蠢,剛剛這男子的輕功身法看似普通,實則很不簡單,其身在空中曾幾次變位躲避飛石,這在九州江湖,真正能夠修煉到這一步的輕身功法實在不多。

“武靈山梯雲縱?還是淩雲宗的淩空步?”

身為江州四惡之一,凶漢也是對這九州大陸,各大江湖門派的頂尖功法頗為了解,故此心中有一些猜想,因此異常的戒備此人。

因為不管眼前的男子練的是哪種輕功,其輕功絕頂,都絕非等閑之輩。

“名號麼?”

男子聞言竟是皺了眉,隨後又搖了搖頭,像是自語一般的說道:“歲月悠悠,人生何其短,人活一世苦短,卻皆在凡俗中逐名追利,名與利真的那麼重要麼?”

“當你還奔跑在‘名’、‘利’這兩條永無止盡的雙行道上時,某一天回首的刹那,你最在意的親人若突然不在了,你會因為在他(她)最艱難,最無助時卻沒有陪伴他(她)左右而痛苦悔恨嗎?”

男子似乎陷入某段痛苦的人生回憶當中,話語中感慨,更多的卻像是在自我譴責一般,神色黯然。

“囉哩囉嗦,你到底是誰?”

凶漢聽的雲裏霧裏,越是不理解就越是煩躁,眼前的年輕男子就這麼悄然的站在柳稍上,哪怕沒有什麼動作,但也有一種無形的氣息散發出來,令他心神壓抑,很不舒服。

“唉,罷了。”男子歎了口氣,言道:“反正你今天也得死在這,就讓你做一個明白鬼,也好讓你知道到底是誰殺的你。”

“我乃青州人氏,‘武’姓,單名一個‘征’字。”

年輕男子悠悠說道,同時刻,他輕輕一拍腰間,一翻手,手中卻是多出來一柄三尺青鋒,這劍,劍身有劍紋,密集生動,活像魚鱗一般,閃耀這青澤。

“武征?沒聽說過……嗯?魚鱗劍?你……難道,你就是那傳聞中的九州第一劍--驚鴻客!?”

凶漢神色一怔,顯然沒有聽說過‘武征’這個名字,但是,當他一看到男子手中的那柄青鋒時,他的神色就變了。

當下的九州江湖,頂尖高手不少,但真正的絕頂高手也就那麼幾人,所謂:三絕七俠一劍客,隱世逍遙如瘋魔。

三絕七俠一劍客,這就是如今九州江湖公認的十一個最強者,而這其中三絕避世,七俠不羈逍遙,都已很少過問江湖事,唯有那劍客‘驚鴻’卻是近十幾年剛剛崛起的一名絕頂高手,其手段狠辣,做事瘋魔,至今都令人談之色變。

傳聞中,在三年前,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驚鴻客手持‘魚鱗劍’,瘋魔一般,隻身仗劍闖入青州駐軍大營,於萬軍之中劍斬陳國一品大員虎威將軍--梁鋒之頭顱,隨後浴血逃生,被陳國十萬鐵騎千裏大追殺。

“你還沒死!?”

凶漢驚疑駭然,因為傳聞中,驚鴻客早在當年,於幽州落鳳涯,被陳國太子親率大軍圍殺,斬其頭顱,碎其屍骨,應該早已身死才對。

“不對,你不是驚鴻客,傳聞中,驚鴻客雖不是半百老者,但也早已過了而立之年,不可能像你這麼年輕!”

凶漢發現破綻,篤定眼前之人不可能是驚鴻客,之前他完全是屬於自己嚇自己了,隨即,他惡向膽邊生,揮舞狼牙棒,一棒子掃了出去。

即便眼前人給他的感覺很強,但隻要不是那‘驚鴻客’,他自信憑借一身霸道的橫練筋骨,完全可以輕鬆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