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宗三年,三月初七,東州與瀛洲海峽。
是夜,雲遮月,星光暗淡。
海峽兩岸烽火如晝,鼓若驚雷,狂風巨浪的海麵之上,三百餘艘龐大的鐵甲海船在向著瀛州挺進。
轟轟轟~~!
嘭!嘭!嘭!~~~
瀛驟海岸,雷火漫天,鋪天蓋地砸來,鐵甲海船之上死傷無數,數艘海船被擊沉,然而,卻並沒有能夠阻止海船前行。
嘩~~
瀛州海岸,戰船起錨,而在這之前,早有千餘艘小船已下水,先頭開道,殺向那三百艘鐵甲巨船。
“將士們,跟我衝上去,誓殺陳國匪賊,誓死保衛我們的家園!衝啊!”
“開炮,別讓浪人的先頭部隊靠近,擊沉他們!”
轟轟轟~~!
“殺!~”
“殺啊!~”
雙方戰艦,在海浪翻湧的大海中相遇,彼此士兵如殺父仇人相見,刀劍相向,生死相博!一時間海麵再次被染成了鮮紅~
……
一年了。
陳留自登基之後,第二年,便發兵征伐二州,野心勃勃,意圖一統九州,而今這場戰爭整整打了近一年時間了,如今,西伐軍早已凱旋,高山州終被收複,已過了三月之久,而瀛州海戰卻至今遲遲不得建功!
九州百姓皆苦不堪言!
東州海岸,一艘百丈巨船停靠於海港,其上皇旗獵獵,眾兵將位列左右。巨船船頭,武宗陳留,身著至尊龍袍,手把帝王寶劍,端坐船頭,看著遠處的焦灼戰事,眉頭緊皺。
“報~!”
突然,有士兵急匆匆來報。
陳留身後,身材高大,眼神如隼的東征海軍統帥廖赫軍眉頭一凝,看了一眼陳留,方示意那兵士:“說!”
“陛下,前線情報,我軍艦隊左翼七海裏處出現敵艦身影,數量不明,右翼三海裏海溝內突現敵船三十艘,正向我軍包抄過來,請陛下示下。”
“又是這樣的戰術嗎,火石壓陣,小股兵力襲擾,左右夾擊。”
“打~擾~包~這三字戰術看似簡單,但實施起來卻很困難,時機、戰機必須牢牢把控於心,差一絲都不行。快一年了,我軍出擊了十三次,連吃敗仗,這丘吉木不愧是瀛州海軍中的戰神。”
陳留眼神深沉。
瀛州這一年來之所以打不下來,實際上很大程度是因為一個人,就是敵軍統領丘吉木,此人海戰經驗極其豐富,有著自己的一套海上戰術。
說起來,二十幾年前,先帝陳宣宗兩度禦駕親征兵伐瀛州,結果,都吃了敗仗,那兩次,陳國的對手,也是丘吉木。
此人是瀛州的海戰戰神,是真正的老將了,按理說,他如今本該賦閑在家頤養天年的,但是因為瀛州王室曾有恩於他,再次征召,他隻得再回戰場。
而事實葉證明了,他丘吉木的確是海上的戰神。
要知道,原本一開始還沒有丘吉木的瀛州水軍雖也很頑強,但,畢竟兵力懸殊太大,瀛州軍可謂是節節敗退。然而自丘吉木掌軍以來,瀛州水軍一改戰鬥作風,靈活出擊,主動防守,圍追困堵,各種戰術作用的出神入化,卻是讓陳國水軍吃足了虧。
所以,對於丘吉木這個人,就是陳留,也是打心裏感到敬佩的。
“陛下,微臣無能,有負皇恩,懇請陛下責罰。”東征統帥廖赫軍連跪下請罪。
他是東征統帥,對於戰事失利他自然是要負全責。
“起來吧,追責之事你不說我也會追究,但不是現在,如今戰事焦灼,臨陣處置主帥,你是想讓軍心動亂嗎?”陳留冷聲說道。
“臣有罪!”
廖赫軍連起身,一臉羞愧。
“再戰下去也是無意,先下令退軍吧。”陳留看著遠處戰事下令道。
陳國水軍雖然兵船眾多,但是卻沒從對手那裏占得半點便宜,甚至明顯落於下風,而此刻,左右還有敵軍正在包抄過來,不退軍的話,可能要吃大虧。
咚咚咚~~
金鑼敲響,鳴金收兵~
“讓你辦的情進展如何了?”下令收兵之後,陳留起身,看向身旁的親衛統領。
“稟陛下,三絕七俠行蹤不定,要找他們有些困難,不過,錦衣衛那邊已經傳來消息,說是已經發現了三絕中瘸老魔的確切行蹤,錦衣衛都統千麵大人已經親率人馬趕過去了。”親衛統領稟報道。
“瘸老魔麼?”陳留點頭:“讓千麵抓緊時間,帶他來見我。”
“是!”親衛統領躬身領命。
“朕乏了。”
陳留心情明顯不是很好,沉著臉,轉身打算離去。
“恭送陛--”
群臣躬身,而就在此時,有士兵慌忙來報:“報!陛下~妖~妖~妖怪~”
……
一個時辰前。
東州與瀛州海峽北端的大海溝,千丈深的海溝底部,昏暗漆黑的大裂縫石壁上,一個漆黑的甬道中閃現一絲水藍色的光點,光點在極速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