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晨,林鬱如其他弟子一般,散步於山間林裏,周圍的空氣十分清晰,樹上鳥語花香,再加上涼爽的晨風拂過,林鬱原本有些煩悶的心情不禁舒適起來。
由於影冥峰地勢相對於海平麵來說,也有數千丈之高,所以,清晨的時候,空氣濕氣很重,也就導致霧水很多。林木間盡為雲霧繚繞,宛如仙境。
林鬱在果林間飛奔了一程,爬上了一株五丈來高的靈果樹,上麵密密麻麻的生長著一些拳頭般大小,表麵光滑如玉的靈果。他摘了一顆放入了口,雖有些酸澀,但林鬱卻覺得異常甘甜。不是為何,林鬱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這麼愉悅過了,仿佛勾起了他那早已塵封的回憶。
昔日的記憶如流水般在腦海中靜靜流淌,或許是那靈果尚未成熟,林鬱越嚼卻越覺得苦澀。
不過過去的苦澀卻掩蓋不了林鬱現在的愉悅,他隻覺得體內什麼枷鎖在逐漸支離破碎。仿佛喚起童年的玩笑,林鬱如同孩童般在樹上玩樂,不顧過往之人異樣的眼光。
不過,現在這般無憂無慮的玩樂,難道本不屬於林鬱此時的年齡該有的麼?他才十五歲,正是少兒玩耍的花季,可是又是什麼將林鬱拖入複仇的深淵,無數難以企及的城府將他的心牆層層困守,留下的隻有深不見底戒備和冷漠。
不過此時林鬱似乎放下這些深深戒備和冷漠,與別人無異。
正當他摘得興起時,猛然間,忽覺腳下枝頭似在晃動,用眼一看,樹枝瞬間斷裂,毫無防備的林鬱猝不及防,迎頭栽下,痛的齜牙咧嘴。
樹下著齜牙,捂著頭的林鬱抬頭一望,頓時大怒。隻見茂密的大樹上,一個賊頭賊腦的白猴正一邊吃著鮮桃一手拿著折斷的樹枝向其揮手,笑容滿麵,不要說,林鬱的“飛來橫禍”的罪魁禍首便是它了。
林鬱正待發作,眨眼間,一陣突如其來的雨水自降,撒落在他的頭頂,他伸手一摸,竟然是它的排泄物,頓時火上加油,怒火中燒。然而那猴子卻不以為然,又是一陣候雨飛瀉而下,澆在他的鼻梁上。頓時間,一股異味襲鼻,騷臭無比。
“咯吱咯吱……”半空有一個極其怪異的聲音在嘲笑著。
“呸呸!”林鬱吐掉擴散在嘴邊的猴尿,又用袖子狠狠的抹了幾把,“可惡。”林鬱怒火攻心,丟下竹簍,跳上靈樹,便朝著白猴方向飛奔掠去。
“吱吱……咯吱咯吱……”白猴速度極快,見林鬱襲來,拍了拍屁股,將手中桃子砸向林鬱,隨即轉身逃去,一直躥越在林鬱靈樹上方大聲嘲笑著。
此是影冥峰後山,其挺拔險峻,雖沒有高過雲天,卻也直入雲海。影冥峰後山深穀中綠茵野樹成林,幽深難測,人跡罕至。也曾有人前去那深穀裏探查過,但那裏隻是原始森林,無甚奇異之事,倒是奇珍異獸居多。
林鬱見奈何不了那隻猴子,心中更是惱火,拔出“寒冰劍”狠斬樹枝。那白猴也不害怕,隻在樹枝上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每次都是十分巧妙的躲過。
“這白猴怎麼如此靈敏?”他正想著,忽見那白猴手一抬,他心中一驚,連忙閃開,果然又是一枚靈果砸了下來,若不避躲,又要受罪。
那白猴見他閃了開去,尖叫兩聲,似有溫容,倒似乎責怪林鬱不該躲閃,應站在那裏不動,讓它砸中一般。
正在此時,枝頭下忽然黑影一閃,林鬱踏在秋日落葉之上,飄然而來,疾如閃電,五指成爪,向那白猴抓去。
不料那白猴甚是機敏,眼角一瞄,即刻反應過來,纏在細枝上的尾巴立刻鬆開,整個身子掉了下去,踏著下麵的粗枝繼續逃竄。林沒料到白猴居然如此難纏,不禁怔了一下,抓了個空。
見在半空中那白猴輕展猴臂,抓著枝頭,立刻附了上去,然後毫不遲疑停留,立刻搖擺跳動,從一根樹枝晃到另一根樹枝再到下一棵大樹,逃之夭夭的白猴極是聰明,從不直線逃躥,在林間左蕩右晃,彎來折去,難以琢磨。
林鬱一邊要注意白猴路線,一邊還得提防迎麵而來到處都是的靈樹,極是麻煩。一人一猴這麼急急追跑,在那白猴“吱吱吱吱”的尖叫聲中,也不知追了多久,林鬱呼吸漸重,已感疲倦,已知已追出了很遠。
經過漫長的路途,林鬱終於眼看要追到白猴,但忽覺腳下一塞,攀到突石,迎頭跌落。而那白猴見狀隻是“咯吱”一笑,便在空中故技重施,抓著樹枝身子一蕩一飄,身體極為輕快向前逃去,轉眼失了蹤影。
林鬱遭遇此黴事,自然滿心怒火,頭上被砸得青一塊紫一塊,疼痛不已,可現在終是無能為力,準備恨恨下山。
然而林鬱眼角不經意微微一斜,便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的來到一間廂房外。然,林鬱覺得很是奇怪,有誰會居住在深山野外呢?諸多念頭劃過,最終也隻有修煉這番說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