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君歡伸手拿過了桌麵上擺著的茶杯,隨意得喝了一口,即使沒有張婆親手泡出來的香濃,“你還記得那女人的名字麼?”
“當然記得,就算是化成灰了我也認得出她狐狸一樣的騷味!”老奶奶在談及那位女人的時候,麵部的表情有憎恨也有畏懼,聲音中的竭斯底裏充斥在不大不小的客廳中,分外得讓人架不住心尖的討厭,想要離開。
從老奶奶那出口的話,讓林天和周義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代君歡一直覺得女人的怨恨是恐怖的,不管內心的怒意多麼得滔天,往往怨恨中的女人可以一直保持一副鎮定無比的神態去麵對一切人和事,不讓任何人發覺直到可以爆發的時候,才會釋放得淋漓盡致,好比眼前這位花白的老奶奶。
“那她現在人呢?”代君歡問得小心翼翼,企圖將老奶奶所知道所見到得都一一勾出來。
老奶奶也不笨,在這世上活了那麼久,人自然也精明了不少,笑嘻嘻得望著代君歡,那笑容在爬滿皺紋的麵龐上格外的難看,說不出的難看!
加上現在還沒到要開燈的天色,所以有些陰晦的房間配上那老奶奶的笑聲,聽起來就像是老鼠在嘰嘰嘰嘰得叫,“丫頭,你想知道85號大院的事,你就得幫我這老太婆一件事。”
“可以。”在代君歡心裏,她還是挺在意尚風青的這所四合院的,畢竟如此陰氣十足的地方在陰陽世家管轄的地方出現,哪能讓代君歡不為所動,更何況謝國銘交付給自己的龍磲斷玉現在丟失,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代君歡還是懂得。
那老奶奶似乎沒料想到代君歡會答應得那麼得爽快,一時之間都有些恍惚了起來,還是周義把膽子壯了起來,說:“老太婆,你要說就快說,我家夫人都答應了,你還在這磨蹭什麼?”
夫人?
周義的嘴什麼時候能冒出那麼文雅的詞語來了?!
代君歡假裝笑意盈盈得偏頭,輕飄飄得掃了門口站著的周義一目光,這目光就宛如冬天的寒風撲麵,從外到內徹徹底底寒了周義的身心。
老奶奶當然不去注意這些年輕人的小情緒打鬧什麼的,她顫顫巍巍得打算起身,興許是坐得有些久了,雙腳都發麻,站不起來了。
“林天,你去扶一下老人家。”代君歡見了,直接朝林天發話,相比大大咧咧得周義,林天更勝任這項任務。
老奶奶強撐著自己衰弱的身子,固執得站了起來,態度堅決,“不用,我自己還能走。”
林天站在代君歡得身側位置,一臉得無奈。
周義望著老奶奶顫顫巍巍走進偏廳走廊的身影,鄙夷了一句,說:“這老太婆怎麼回事,我們好心好意想幫她,她還這擺個什麼架子。”
“周義,你少說兩句。”林天終於是受不了周義在耳邊聒噪,不悅得開口。
代君歡眼眉含笑,不說一句話。
在那老奶奶消失在眼前的時間,開始仔細得打量起房子,這房子的戶型不大,兩房一廳,客廳和各處的擺設都是一人用的,也沒有什麼彰顯年輕活力的物件在,所有的所有都在散發出一股黴爛老舊的氣味,實實在在的獨居老人。
當那老奶奶再次出現在三人麵前的時候,手裏已經端著一個已經發黃生鏽的月餅盒,隻見她雙手捧著月餅盒,兩眼極度得珍視手中的月餅盒再次坐回原處。
老奶奶將月餅盒放在茶幾上的時候,代君歡單是聽那碰撞聲也聽出了月餅盒裏裝的東西不是少數。
老奶奶像是要把一個塵封已久的世界展示在代君歡他們幾個人麵前一樣,說不出的害怕和緊張,首先老奶奶從月餅盒裏取出一對已經掉色掉的十分嚴重的發夾,為眾人開始了一段久遠的旅程。
民國35年,那時的老奶奶還是花季的少女,出落得水靈,亭亭玉立,十八歲大好的年紀,她遇上了分配到她那村莊支教的知青。
那時候的民風還未有現在社會的開放,當時依舊是那牽了手就能成婚的故事。
少女深深愛上了那個在田園裏教她識花賞花的男人,更愛上他在她耳邊輕輕重重得喊她惠兒時的情動。
可惜好景不長,那年村子裏因為義莊的存在鬧得十分得厲害,有些人主張要拆了,免得安在村子裏晦氣,也有些知識分子說是古人留下來給世人的文化,不能湮滅。
而正好當時少女的爹娘是農民,沒有知識分子得講究,勢要說是拆了義莊,那勢頭洶湧害得少女也不得不暫時斷了和男人的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