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臨走和劉師傅說了,陳風就是想學雕刻一些簡單的吉祥物,不用太複雜就行,他也知道,要想在短時間內學精學透幾乎是不可能的,雕刻這東西是一門大學問。要說雕刻,不得不說到玉雕,中國古代相當長的一個時期存在“南工”和“北工”之分,南工講究作工細膩工巧、精致重雕刻;北工講窮風格豪放粗獷、少用刀工,兩者相比南工更有時代感,北工則偏重古樸典雅,隨著時代的發展,現在又出了海派和揚派……,對於這位劉師傅無疑走的是北派的路子,這也正對了陳風的心思。
在向裏麵走的過程中,劉師傅也簡單問了下陳風大概想刻哪些東西,想在什麼材質上刻。按陳風的本意來說,他想先學學雕刻人物、器具、鳥獸和花卉等大件作品,象那些別針、戒指、印章和飾物等小件做品以後再說,現在還用不上這些小東西。
在劉師傅帶領下進入了一個大的廠房,裏麵幹活的不少,大概有二三十人,一人抱塊東西在那擺弄,有刻的,有削的,有拋光的,有鑽眼的,陳風看得眼花繚亂的,這也太複雜了吧。劉師傅給陳風大體講了一下雕刻的流程,就把他領進一個類似工作室的房間,裏麵有幾個人在那寫寫畫畫的,好象在搞什麼設計之類的。
接下來,除了吃飯睡覺,陳風就泡在了廠子裏。劉師傅先讓陳風參照一本“花鳥蟲魚”的畫冊練習了幾天工筆畫;然後就讓他在一堆蘿卜上畫一些簡單的東西,由於用心,陳風學得比較快,幾天的時間就畫得唯妙唯肖了。這時,劉師傅才讓陳風嚐試著用刻刀在蘿卜上麵去刻,他在旁邊指點著:哪地方要“陰刻”,哪地方要“勾砌”,哪地方要“隱起”……,空餘的時間,陳風就跑去車間觀摩,看看別人如何做,不懂得就虛心請教,十幾天下來,他的雕刻技術可以用一日千裏來形容,簡單的東西他已經雕刻得有模有樣,這速度讓劉師傅都有點驚訝,無論是畫,還是雕刻都幾乎與一個學了一兩年的工人差不到哪去,於是決定提前讓他在石頭上練習……
陳風的表現再一次驚到了劉師傅,看上去這小子在石頭上雕刻和在蘿卜上區別不大,石頭的硬度好象沒有給他造成妨礙,一刀劃下去,就象劃豆腐一樣,這得多大的腕力……
不知不覺半個多月過去了,劉師傅都感覺教他有點吃力了,這小子簡直就是一個“怪胎”,基本功掌握了之後,其它的東西就會觸類旁通,一學就會,他雕刻的作品已經有“形神兼備,含蓄隱忍”的韻味了。終於,當陳風把一件刻有“蝙蝠、壽桃、荸薺、梅花”寓意“祝壽齊眉”的作品呈現在劉師傅麵前時,劉師傅無力地點點頭:“陳風,你可以走了,我也沒什麼教給你的了……”
回到住處,陳風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長長的胡子,頭發亂糟糟的,就象雞窩一樣,不禁一陣苦笑,學一件事真TMD難,這就是:“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上吧,為了以後“麵朝大海,春暖花開”,哥,忍了……”。
站在一個過街天橋上,看著下麵南來北往的人群,心中一陣恍惚,“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又是為了什麼呢?”雖然心中有許多的不解,但曆史的車輪終歸是滾滾向前的,時光如白駒過隙稍縱即逝,好不容易重新來過,決不能象前世那樣蹉跎,“天地轉,光陰迫,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