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去北京這麼長時間,陳風有點想家了,也感覺到家裏沒有電話是如此的不方便,中間幾次想給爺爺打個電話,又放棄了,還得讓人去叫,再說真沒有啥事,總不能讓爺爺跑來,和他說聲:“爺爺,我想你,沒別的事,回去吧……”,這此看看能不能把電話裝上。
把穀縣長辦公室的事解決完,陳風就跑去了郵政局,谘詢在鄉下老家安裝一部電話所要的手續和費用,“初裝費7000元?我勒個去,”光費用就嚇了他一跳,摸摸剛到手的1500元,加上原來的5000多元,“辛辛苦苦大半年,一夜回到解放前,還有上大學的費用呢,掙點錢真不禁花,還是算了吧,等再掙了錢再說吧。”
1987年,一個縣城普通上班一族的工資也才幾十元,肉幾毛錢一斤,蔬菜瓜果也是幾毛一斤,糧油也都憑糧票去糧店領取,象陳風這樣有6000多元的無疑就是一個“大款”了,但裝一個固定電話就要這麼多錢,這是他沒想到的。“這就是行業壟斷,計劃經濟體製下的產物,再過些年求著我裝都不裝了……”,坐在回鄉的客車上,陳風還在憤憤不平。
想想這次幫穀縣長解決問題,雖然是看趙萬軍父女倆的麵子,但主要還是看穀縣長還算是一個好幹部,幫他一把結個善緣,如果他是大奸大惡之徒,陳風也不會出手,這點底線他還是有的。這次的“六字真言福”動用了秘法,其實他也想過用用“隔”的方法,可最終還是改變了主意,治標不治本不是他的風格。為此,他反複叮囑了他們不要外傳,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怎麼才能做到讓別人看不出我寫的東西呢,得好好想想了……”
破舊的公共汽車就象一輛“老爺車”在路上爬行,所有的玻璃全部敞著,雖然有風吹進來,還是顯得十分悶熱。陳風挺喜歡冀省四季分明的節氣,該冷時冷,該熱時熱,沒有什麼不好。一年有“春、夏、秋、冬”;人有“生、老、病、死”;宇宙有“日、月、星、辰”,這一切冥冥中都有定數,不可或缺。
“都TMD別動,把你們身上的錢掏出來……”陳風正靠在椅背上打盹,就聽見車上一陣騷動。三個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歲數都不是很大,光著膀子,手中拿著“殺豬刀”在那揮舞著。一個歲數稍微大點,長得也很凶狠的男的用刀抵住了司機的脖子,惡狠狠地說道:“識相點,這沒你的事,隻管開你的車,別TMD找不自在,老二前麵,老三中間,你倆TMD快點……”
其餘的兩個一手揮舞著刀子,一手拿著破布兜子,嘴裏喊著:“TMD,快點把錢掏出來,別TM磨蹭,找死呀”。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剛想站起來,就被老二給按在了椅子上,用刀在他眼前比劃了幾下,“吱吱嗚嗚”也沒說出句整話來,極不情願得從兜裏掏出了幾張票子扔進破布袋子裏。有一就有二,後麵的人也開始從兜裏向外掏錢……看著都這麼配合,這兩個人在那得意得笑著,“快點,快點,都TM掏出來,誰敢藏私,我弄死他。”
“TMD,快撒手,把包拿過來,別TM找死。”中間座位上的一位三十多歲的婦女,用手死死拽著自己的小布包,就是那種用舊布料自己縫的那種,嚇得哭出聲來了,“大哥,行行好,這是給我家丫頭看病的錢,還等著救命呢。”
“去你媽的,老子管你救命不救命的,再不撒手,別怪我不客氣,”老三把手中的刀子慢慢紮在這個婦女的手上,隨著力度的加大,鮮血緩慢地流了出來,即使這樣,這個婦女也沒鬆手,在那不斷哀求著:“求你們了,給我留些吧……”
陳風從小沒見過父母,最見不得這個,給孩子救命的錢也搶?一點職業道德都不講,還有沒有天理了?張嘴就喊上了,“誒,這位大嫂你快把手鬆開,錢是身外之物,你就給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