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澳門(1)(1 / 3)

澳門初印象——流著鼻涕的鄰家小妹

我在給sun的郵件裏說:我不喜歡澳門,這裏太髒了,而且casino害我輸了錢。

他卻牢牢記住了casino,以至於後來每封郵件,都要嘲笑我一番:還去casino嗎?

也許在全世界人的腦海中,澳門就等同於casino,就好像拉斯維加斯一樣。

而澳門給我的第一印象卻是:髒,第二印象還是:髒,直到我住到了離島上,才改變了看法。

不知道是不是從日本那樣幹淨的國度走過來的緣故,走出關口,進入澳門的一瞬間,在西沉的夕陽微弱的光線下,撲麵而來的陳舊和髒亂,簡直把我嚇住了。天空飄著細雨,小小的巷子裏行人沒有規則的亂走,摩托車呼嘯而過,我問路邊店的掌櫃,澳門是靠左走還是靠右走,他回了我一句,你想怎麼走都可以。

路上本應該是白色石子路麵的,卻敷了一層薄薄的泥漿,兩旁的舊房子,灰白色的牆壁一層一層的剝落下來,還有一大塊一大塊的黃色水漬,空氣中漂浮著奇怪的味道。同樣是古舊的城市,卻跟京都完全是兩樣的感覺。

後來到了市中心繁華地帶,才改變過來這個印象,大概跟中國大陸接壤的地方是三不管地段。

隻是這樣的見麵,令我對澳門的印象從原來的鄰家妹妹,下降到了拖著兩條鼻涕,十幾天沒有洗澡,耳朵後麵都厚厚的可以剝下來一層汙垢那樣的鄰家妹妹的地步了。

本來一個旅者,是不應該把不同的城市拿來作比較的,而是應該去看他們各自的優點和新奇可取之處,可是那一刻我心裏的天平卻忍不住把一路上的深圳、廣州、香港、日本拿來跟澳門作了一番平衡,澳門明顯的讓我失望了。

而當我終於聯係上卡爾,終於在新馬路的噴水池邊看到他,終於走進他那個在大三巴牌坊正後麵的家時,我的失望到了絕望的地步。

出發前,在廣州青旅,我央求一個小男孩幫我打通了卡爾的電話,問清楚了接頭地址,然後我就站在新馬路的噴水池邊,在細雨裏一步也不敢走開的等卡爾來接我(第一次被放鴿子的後遺症)。

卡爾的聲音有點奇怪的略略沙啞,說每一個單詞仿佛都沒有尾音,被一把斷頭刀“喀”的一聲斬斷了尾巴一般,又令人聯想到他的聲帶是不是被砂紙磨過了,總之是令人奇怪的不快的聲音,你完全無法從聲音裏感覺出他的情緒。我總是很容易因為說話聲音喜歡一個人或者討厭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奇怪了,總之,在電話裏聽到聲音開始,我就心裏有了抵觸了。

在黃昏的噴水池邊,看到有類似葡萄牙人向我行注目禮,我就絕望的想,不會是這個吧——因為那些人看起來都髒兮兮,胡子拉渣的!

我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記不清楚cs上看到的卡爾是何模樣,隻記得他萬般熱情的回信,告訴我,他住的地方在大三巴牌坊的後麵,每天坐在陽台上就可以看到漂亮的牌坊,到所有的景點都很近,隻要我願意,我想住多久都可以。

就因為他這樣的熱情,我婉言謝絕了其他幾個願意接收我的人,奔他而來。

他遲到了二十分鍾(我很討厭不守時的人,可是出門旅行,也隻能要求自己守時了),看到我就張開雙臂,一個大大的熊抱,嘴裏說著歡迎的話,可是臉上卻是淡淡的表情。我有點僵硬的湊過去敷衍了一下,避開了他的貼麵禮,說實話,我真的還很不習慣這樣的西方禮節。在日本的時候,明治說希望在澳大利亞能看到我,最後要求擁抱一下作告別,我還別扭了半天漲紅了臉被他們訕笑了,現在這個初次見麵的男人這樣的舉動,令我渾身的不自在。

卡爾非常熱情的拿了我的行李在前麵帶路,通往大三巴牌坊後麵的是凹凸的石子路,拉杆箱一跳一跳的,他幹脆整個拎了起來走。一路上熱情的向我介紹沿途的景點,然後對我說:今天晚上我們去××賭場頂樓的酒吧坐坐,那裏有爵士樂演奏,而且可以看到澳門全景;明天帶你去看××大賭場;明天晚上是我們葡萄牙人的hat party;後天我帶你去看澳門最大的賭場:威尼斯人。。。。。。他居然把我幾天的行程都安排好了,我有點驚訝,開始對自己剛才內心的腹誹感到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