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娜看著對方的那隻鋼鐵巨蹄從天而降,眼看著就到眼前了。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轟——”一聲巨響過後,她並未感到疼痛或是流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好好地躺在地上。頭頂上還是那片樹蔭籠罩著的綠色。
帕娜操控著機甲坐了起來。出現在她視線裏的卻是一副讓人不可思議的場景。那具紅色的機甲被跌倒在五十多米遠的地方。一個人影懸空著停留在他的麵前。
淩銳剛剛看到帕娜陷入險境,立刻駕駛著機甲撞了過去。全速衝擊之下竟然將波曼上尉的機甲撞出了五十多米。他那具機甲也被撞的報廢了。他索性跳出了座艙滯空懸停在波曼的麵前。
此刻戰鬥還在繼續。少了波曼的阻擋,姑娘們繼續對那些步兵保持著壓倒性的優勢。而攻擊到近前和步兵們站成一團的穆裏亞勇士們此刻的傷亡也少了許多。混戰之中槍械武器都受到了製約,而這時候正是冷兵器顯威的大好時機。
波曼少校操控著機甲重新站了起來。眼前的這個黑頭發小子。他是認識的,那天就是他帶著人把機甲營的機甲偷走了。他們還打了個照麵。波曼也從公司發出的通緝令上看到了這小子的資料和照片。他就是那個從A區逃跑的逃犯。
看著淩銳背翅撲騰著懸空而立,他緩緩地抽出了戰刀。這戰刀是用超硬質合金製成的,即便是厚度五十厘米的鋼板都能輕鬆割裂,對付淩銳應該夠了。他緩緩地將刀舉過頭頂。凝神對峙了一會兒之後,突然間迅疾地揮擊……
在他想來這一擊已經接近音速了,任誰也躲不了的。但當他揮刀下劈後竟然沒有聽到或者看到任何聲音或者有鮮血噴濺。
相反地他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瞬間失衡一個踉蹌倒了下去。耳邊傳來係統的提示報警。
“左腿受到攻擊……重創!重創!”死板的聲音在他的耳邊不斷的複述著相同的提示。波曼慌了……
他沒有想到的是剛剛淩銳瞬間一閃借著波曼揮刀下劈身體轉動的空檔,雷刀脫體而出,一刀就將波曼的左腿斬斷了。
失去了左腿的機甲重心立刻偏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而這時淩銳猛然從空中撲了下來,雷刀再次揮出,後背全部暴露的波曼被雷刀劈開了座艙,這一刀直接將他的身體劈成了兩截。直到臨死,波曼也不知道剛剛那最快速的一刀為什麼沒有砍中淩銳,反而讓他陷入死地。
格裏警備軍最後一具機甲報銷了。所有的步兵陷入了雙重夾擊,潰不成軍。這次的攻擊四千多人的入侵者,被五百不到的穆裏亞人打得落花流水。除了少量逃走的之外,大部分都成了亡靈山脈之中的新遊魂。
擊退了入侵者的穆裏亞人當天晚上舉行了狂歡。看著他們歡慶勝利的場景,淩銳不禁一陣歎息。
“銳哥哥……”帕娜從歡快的集體舞中脫身出來,找到淩銳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在歎氣,一臉的憂慮,“我們打了勝仗,你怎麼還不高興呢?是不是因為這些人是你的同族?”
“不是的……他們是軍人,而我是逃犯。而且我是華族,他們和我不是一個民族的。”淩銳解釋了一下後憂心忡忡地說道,“我們這次是勝利了,但他們還會來的,而且下次來……他們就有了準備,會帶來更強大的武器,也會帶來更多的兵力……帕娜,我們最終還是會……失敗的。”
雖然不忍心說那兩個字,但是失敗這兩個字還是始終縈繞在淩銳的腦海裏。
淩銳轉身走了。看著他落寞地身影,帕娜似乎明白了什麼,她也跟著離開了。
落在淩銳居住的樹洞的陽台上,帕娜看到淩銳凝神望著天空,都沒有發現她的到來。
“銳哥哥……那個……”帕娜有些猶豫著問道,“伊伊姐姐,她漂亮嗎?”
淩銳聽到帕娜的話,臉上的表情呆滯了一秒,他沉默了一會之後輕聲說道:“伊伊……她沒有你漂亮,但……她是這世上最好的女人……”
淩銳慢慢地講起了他和伊伊一起生活的那四十五天。這是他一生中最難忘的四十五天。
每一件小事,那些對話,兩個人之間最最私密的對話……還有伊伊肚子裏的孩子。平淡無奇,甚至有些無聊沉悶。但他的話語卻深深地打動著帕娜這個情竇初開的姑娘的心。
她伸出了手將淩銳的腰輕輕抱住,一張臉貼在淩銳的背上。整個人都貼近了他的身體。兩顆心慢慢地靠近。沒有一句話也沒有任何的遲疑,仿佛兩人的親昵擁抱是這世上最自然的事情。
“銳哥哥,我好想能夠看到你們生活的每一個場景,好想當時我就在場一樣……”伊伊輕聲地說出自己心裏那種非常熟悉而奇怪的感覺。
淩銳聽到這話身子一顫。他知道伊伊的靈慧魄就在帕娜的身上。這種感覺應該是這麼來的吧。
他緩緩地轉身將帕娜攬在了懷裏。
他們曾經經曆過一個最自然的吻,而此刻擁抱在一起的兩人的心裏都在有一個共同的聲音渴求著那中心和心互相交纏的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