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年輕人有點茫然地說道：“他們的安全中心主任下班了……我們……我們指使不了他們幹活。”
“沒人幹我們自己幹！”薩特對於這種事情早有準備。他們這些搞技術的有時候就是這樣。技術再好也得在那些根本屁都不懂一個的官員手下幹活。就好像諾芙一樣，明明知道九號中心這裏才是破解問題的關鍵，卻必須留在主網那邊。
諾芙此刻正緊張地坐在電腦麵前，用她那超乎尋常的“神電眼”，快速瀏覽著一行行的源代碼。
她已經盯著這電腦屏幕看了三個多小時了。每一行代碼都在她的眼前閃過了一遍。她已經是查了第二遍了。這是他們截取下來的“喪屍”程序的完整樣本。這種程序可以說是諾芙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其結構之精密，其邏輯之嚴謹，根本就無懈可擊。
諾芙在看著這些代碼的時候，她甚至在想，這絕對不是他們這個時代的文明所能夠創造出來的東西。裏麵甚至蘊含了不少隨機選擇性的東西。但細細分析之後她有在這些隨機性中間找都了某種看著像規律又不太像規律的東西。
其實諾芙沒有猜錯，這就是亞特蘭蒂斯文明發展到最高層次的時候出現的一種對於法則的觸碰。淩銳將其稱之為“法基”謂之法則基礎。宇宙是存在這法則的，而這種法則卻又蘊含在無數眾多的偶然性之中。也就是所謂的偶然之中的必然，就是法則。人類對於法則的研究迄今為止隻有亞特蘭蒂斯人曾經摸到過一點邊緣的東西。也就是淩銳所說的“法則基礎”。
而淩銳將法則基礎運用在電腦程序的編寫之中，這是淩銳的一種創造性思維。而這其實就是被淩銳成為數字生命級別的人工智能。這次淩銳將一個被稱為“刑天”的數字生命投放到航空航天局的獨立網絡中，並不僅僅隻是為了這次行動。他還有著更深層次的考慮。
“刑天”是個數字生命，他可以用任何的方式來偽裝自己，也可以向今天一樣突然發作破壞所有的網絡。而那些被稱為“喪屍”的東西其實就是他釋放出來的一種新型病毒。
這種病毒具有隨機選擇對象，隨機變異，隨機感染或潛伏的本領。這些喪屍的活動完全無規律可言，而且它的病毒特征碼在其進行散播之後，那是以幾何級數變異的。可以這麼說，有多少個病毒就有多少種病毒特征碼！
想要對喪屍進行查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而現在諾芙要做的就是這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就在這時，諾芙的電腦屏幕突然黑了一下。
諾芙的眼睛眨了一眨之後，在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單詞“HI”。
這是有人在給她打招呼！
諾芙的神經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
這時在電腦屏幕下方有一個閃動著的光標，那是可以輸入的標誌。諾芙想也沒想直接打上了一句話：“你是誰？”
“刑天！”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很古怪的名字
諾芙看到有回應立刻問了一句：“你想幹什麼？”
“沒什麼，我很無聊。”刑天的回答讓諾芙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諾芙隨即回了一句：“你無聊也別拿那麼多人的生命開玩笑啊？”
“人的生命？那是怎麼樣的生命？”可刑天的回答更是讓諾芙感到奇怪了。莫非這個入侵者是來自外星文明的智慧生物？
諾芙立刻又問道：“你不是人嗎？”
“嗬嗬，不告訴你！”刑天的回答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諾芙有點明白了，這個對手是在和她閑扯，根本不可能透露關鍵信息給她。她立刻叫來了一個網絡安全部最八卦的女職員，讓她負責跟這個刑天聊天，爭取能套點消息出來。
而她則開始追蹤這個信號的來源。
可是她的追蹤很快就讓諾芙自己都感到沮喪了。所有的追蹤節點最終連接起來就是在這個基地主網內部，和任何外網無關，甚至刑天聊天的時候，她關閉了外界的通訊設備都沒用。這說明這個入侵者其實一直就在基地內部。
“美女，你告訴第一次跟我聊天的美女。讓她不用費心找我了。我就是我，我一直在這裏。你們找不到我的，從今天開始……”
刑天的這句話以一個省略號結尾，讓所有關注到這個屏幕的高層人士都屏住了呼吸。諾芙更是感到一種蒼白的無力感。
那個女職員等了半天都沒見下文，就是這問了一聲：“從今天開始，你想怎樣？”
屏幕上出現了這樣一行充滿了挑釁和囂張的話語——“刑天閃亮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