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淩家巷。此地以淩家為名,這是因為整條巷子都姓淩。淩家祖祠就在巷子的中段最大的一處宅院。淩銳從巷口走進來的時候還不覺得,這就是一條很普通的巷子。和當他走到這祖祠的祠堂門口,就給駭了一下。門板之碩、院牆之高、雕刻之精,全都透露出它非比尋常的出身。
等他跨進了祠堂門,徹底被驚呆了!從那屋宇的高度,牆體的跨度,比淩銳在洛京見到的一些王府建築都不遑多讓了。他不由得在心裏問了一句:這到底是祠堂還是王府啊!除了建築的材質不是皇家專用的青石磚、紅木柱、琉璃頂。幾乎看不出這是一座民間的家族祠堂。
不過隨後馮綸的一句話算是把淩銳再次嚇了一跳。這裏的建築全部用的是通體的原木,而且還是那種很名貴的老黃花梨!上次在洛京參觀王府的時候,淩銳曾經聽到過那麼一句,如今的新黃花梨都是論斤而不是按根賣的。每斤一萬華元,這淩家祖祠三重院落,占地近三千平方米,連牆帶屋頂的,那至少要用掉七八萬根整木。這麼算下來這幢房子光木料就得有三個多億了。看來這淩家祖上的確是非常富有的。
可當初他的先祖淩彬,為什麼會拋棄這份家業和妻兒跑到海外去呢?這一點讓淩銳有些困惑了。也許這個疑惑隻有當他認祖歸宗之後,才能得到答案吧。
就在這時,突然有幾個年輕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幾位,你們找誰?這裏是淩家祖祠,外人不能擅闖的。”為首的一個年輕人說話很沉穩,看他的年紀到是和淩銳差不多大。不過論起輩份來那就不一定了。
淩銳對這年輕人笑著說道:“我是從海外來尋根問祖的,我也姓淩。”
“不好意思,我們三德堂支係族譜上沒有出洋的。您可能搞錯了,梨陽淩氏是個大家族,有數十個支係的。您要不去別家問問。今天我們這裏開祖祠。恐怕沒時間幫您尋祖了。”那年輕人搖了搖頭說道。他們都是族中重要子弟,家族的傳承都是記得的。聽淩銳這麼一說立刻就回絕了。
淩銳笑著說道:“來之前,我已經問明白了。我祖上就是出自三德堂支係的興德堂的。”
“興德堂?興德堂的後裔都在的,我就是興德堂的。我爹沒跟我說過,我們堂裏還有外洋的支係的啊!”聽到淩銳報的堂號,立刻有一個壯實的青年走過來打量了淩銳一眼。不過那眼神裏卻充滿著警惕。
淩銳看著這青年的眼神立刻顯出了一絲親切地微笑:“那麻煩您再問問,我先祖上淩下彬。”
“什麼!你說什麼?”聽到淩銳的話這青年突然臉色一變,那眼神都直了,滿臉的不可思議和懷疑以及警惕。
這時那個為首的年輕人朝著淩銳點了點頭說道:“您請稍等!我去問問老祖奶!”
“運保哥,你別上他的當了。”那青年拉了拉年輕人的衣袖小聲地說道。
這年輕人搖了搖頭說道:“這事情不是我們小輩能做主的,他就算是個騙子也該由老祖奶和族老們定奪。”
就在這年輕人轉身進去詢問族老的時候,那青年突然對淩銳問道:“你是哪國來的?”
“我出生在米諾聯邦。不過我現在住在裏奧納共和國。”淩銳公開的身份是雷洛?蘭斯伯爵。而且他以後公開的身份大多數時候都會用這個聖教伯爵的身份。所以他才這麼說。
“哦!”這青年看了一眼淩銳身後的馮綸和熙子還有於乙,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做什麼的?”
淩銳自然不可能把聖教伯爵、穆亞基金會首席顧問之類的身份頭銜抬出來,隨口說道:“做點小生意。”
聽他這麼一說,這青年也就沒興趣再問了。不過他這麼問了幾句之後,淩銳心裏有一種不是很好的感覺,總有點別扭。
等了一會兒之後,那個年輕人走了出來。他朝著淩銳拱了拱手說道:“老祖奶及眾族老請你進去。”
淩銳對他回了一禮之後,也沒多說什麼,就走進去了。
走進祠堂內部,淩銳才發現,這個祠堂堪稱古代建築的典範了。它以照壁、台門、戲台為中軸線,五間兩弄,前後三宸,兩側有配殿、看樓,祠堂的建築融合了木雕、磚雕、石雕、貼金、拷作等民間工藝,可謂東皇古代民居建築藝術集大成之作。在這個叫淩運保的年輕人的引領下,他們來到了後邊的戲台。走進這大院裏,才發現全是人,裏裏外外恐怕不下五六百人。正中間的戲台上雕刻、金飾、油漆,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就在那戲台之上,正中間擺著三把椅子,卻是空的,兩邊坐著一些上了年紀的人,看樣子應該是族中長者。淩銳走到戲台上才發現,在中間跪著一個中年人。而兩邊的那些老人看著淩銳走上來,不由得竊竊私語交頭接耳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