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運保和淩運年兩人趕出門來之後,一直追到巷子口外邊的大路上。淩銳正準備上車。他們兩人立刻跑過去對淩銳說道:“銳叔,老祖奶叫你回去呢!”
“我們年紀都差不多大,你們也不用一口一個銳叔那麼叫我。我知道奶奶叫我回去是什麼事。今天家裏事情多,我就不回去了。你們回去和奶奶說,安心把家裏的事情處理妥當了。我在梨陽還要住上些日子的。有事你們可以去東城賓館找我。我住那邊十號院。去了就說找這個人就行了。”淩銳對他們說完朝馮綸使了個眼色,就上車了。
馮綸則走過來把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兩兄弟看了看那名片上就隻有一個馮綸的名字還有聯係電話什麼的。連個公司抬頭都沒有。這種名片平時他們都沒見過。名片的紙質也不是很高級的那種。
低調!這就叫有錢人的低調。
這樣的感覺在淩顯看到這名片時,油然而生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句話。淩銳交給老太太的四張本票。老太太也沒多想,先拿出五千萬把兒子欠的債還了。虞子謙拿到銀行本票,雖然有些意外,可畢竟淩家是還錢了。他也不好說什麼。辦好了手續之後,灰溜溜地走了。
這筆錢是興德堂的前當家人淩鋼欠的。如今又是興德堂的海外散裔拿了錢孝敬老太太。,老太太拿錢還賬。這樣一來整件事情和育德、禮德兩堂根本就沒有半毛錢關係了。淩顯這個族長也不好說什麼。淩鋼也被族裏處置了,這祖祠的房產由興德堂的新任當家人淩鈞繼承。這也沒人能說什麼。
這件事情看著是圓滿解決皆大歡喜了。可真實的情況卻並不是這樣。
育德堂的內堂裏。淩顯一回到家就悶悶不樂的,他兒子淩鎮看著老子的臉色不好看也隻能縮手縮腳地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
“真是搞不明白他興德堂怎麼就冒出這麼個人來。還偏偏就是今天!”生了一會兒悶氣之後淩顯黯然地歎道,“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淩鎮想著寬慰一下父親,隨即說道:“這個也隻能說是太巧了。不過好歹這次也弄到了幾千萬……”
這次淩鋼賭錢抵房產其實就是淩顯授意,淩鎮暗中派人設的局。淩銳那五千萬最終有一多半都落在了他們的腰包裏。
“你難道就隻會盯著這些小錢嗎?”淩顯聽到兒子這麼說陡然提高嗓門怒斥道,“我們是長房,我是族長。可祖祠卻在興德堂的名下,這種局麵至今得不到改變,難道我要把這件事情留給你和後人來做嗎?”
淩鎮被他老子這麼一吼,囁嚅著回道:“可現在這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還能怎麼辦?”
“這次本來是最好的機會,下次要有這樣的機會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你先去吧!讓我靜一靜。”淩顯想來想去也實在是沒什麼辦法了。想得頭倒有些疼起來了。他揮了揮手讓兒子先出去。
三德堂支係,以他們育德堂為首。作為長房來說,他們人丁興旺,而且家傳手藝也比禮德堂要強。他又是族長,可以說也沒什麼遺憾的了。可唯一的一點就是祖祠的歸屬。當年他的先祖也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竟然把祖祠劃在了興德堂名下。弄得他這個族長每次開祖祠,感覺好像去人家家裏祭祖一樣。
這樣的念頭一旦萌生,那真是無法扭轉的。他想著要把這事情扭轉回來已經想了大半輩子了。淩鋼好賭,他就覺得這是個機會。他兒子淩鎮也是個聰明人,了解了老子的想法之後,就去設局。事情也很順利,淩鋼欠下了五千萬的巨債。
他原本的打算是以這賭債無法償還,先由法院收了,然後拍賣。到時候他做點手腳再把房子“買”回來。這麼一來房產的過戶就沒了什麼爭議了。以後興德堂要是提起,他完全可以讓興德堂拿錢來贖。憑著興德堂那些過慣了安逸日子的人,要還上這五千萬,那是根本想都別想的奢望了。
可萬萬沒想到今天這設計好的日子,竟然就冒出了一個興德堂的海外散裔。這年輕人竟然那麼有錢。出手給老太太的零花就是兩個億。這局就這麼被破了。這件事情可沒那麼簡單。興德堂一支從很早起就荒廢了家傳的骨雕手藝,後代們都隻知道守著祖產過些安穩日子。可如今這個淩銳明明身負家傳絕技,今天那塊骨雕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其中有些技法,他也隻是在祖上的記載中看到過,可從來都沒親眼見過。
家傳絕技!
這一點也許是個突破口。他想著想著就入神了。
而此刻在東城賓館。卻又是另一番景象了。老太太親自登門。她帶著一對兒女還有興德堂其他重要支係的三代子孫,一共有七個人。在淩銳那間小客廳裏倒一坐下顯得濟濟一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