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台下的淩鎮突然聽到淩昇這一聲怒吼,雖然有些不解其意但還是乖乖地走上了台。當他上台之後,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育德堂的族老冷哼了一聲說道:“跪下!”
“你們想幹什麼!”淩顯看到他們都這樣對自己的兒子,此前那份東西大家傳閱了就是不給他看。他自然是很生氣的。
聽到他的問話,所有人都不說話,淩昇則有些鄙夷地看著他。就這麼走到老祖奶的麵前將那份文件交給了老祖奶。
老祖奶看了一眼之後,麵無表情地將文件往淩顯手邊一推。
淩顯立刻拿起那份東西……
他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是一份親筆口供,供述人是上次來淩家討要淩鋼賭債五千萬的那個虞子謙。這文件的內容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但讓他心驚地恰恰就是這供述人虞子謙的身份。
虞子謙是市議會議長的堂弟。以他的勢力別說是梨陽,就是在海州城範圍內敢招惹他的人都屈指可數。當初選中他來做這個局,淩鎮曾經跟他說過,就是看中虞子謙的身份和地位。就算淩鋼覺得有詐也不敢怎麼樣。
可現在虞子謙竟然寫下了這麼一份供狀。這的確是讓淩顯有些心驚的。但這份供狀之中隻是寫到了中間人轉述淩鎮的話,而沒有說虞子謙和淩鎮之間有接觸。事實也的確如此。淩鎮沒有和虞子謙見過麵。此前的所有溝通都是通過中間人的。他和淩鎮完全可以一推了之。這種情況他也早就有安排的。
“淩顯啊!這裏麵說得都是真的嗎?”老祖奶的話語和平靜,一點都聽不出絲毫的火氣。
淩顯笑了笑矢口否認道:“嬸子,我隻能說這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了。我和淩鎮從來都不認識這個張明悟……”
“這張明悟,我倒是認識的!”就在這時淩昂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他的話吧淩顯嚇了一跳。他不知道淩昂是什麼意思。難道過了這麼多年的安逸生活他還不死心?當年他們兩人之間的那段談話,再次浮現在淩顯的腦海裏。
想到當年淩昂最終無奈認輸隻能自己承認的結局。淩顯不由得冷冷一笑。
“在座的上了點年紀的都知道,我當年是因為抽大煙被趕出家門的。族裏麵的各位長輩為我求情沒有革了我族籍,已經算是開恩了。”淩昂說起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很平靜。“按說呢,我那是咎由自取,誰叫我交錯了朋友,認賊為友呢?當年給我抽加了大煙末的雪茄,一步步讓我染上毒癮的人就是這個張明悟。”
他說這些話淡然而沉靜,絲毫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但是他的話在旁人聽來卻十分的心驚。誰能想到當年淩昂所犯的事情竟然還有那麼一層隱秘。
淩鈞隨即想起了平時和淩鋼走得比較近的人中,的確是有這麼一個姓張的朋友:“我知道,我哥就認識一個姓張的老板,白白胖胖的戴個金絲邊眼鏡,看樣子慈眉善目地像個大學教授。”
“都不知道你們再編什麼故事,就算真有這麼個叫張明悟的人。又憑什麼說他和我們父子有關呢?”淩顯冷聲地嗤之以鼻,他最後轉向淩昂再次提起了當年兩人發生過的一次單獨麵談,“淩昂,當年我就告訴過你,沒有證據的事情你就算是說破了天,也不能取信於人的。”
但就在這時,一個很有些尖利的聲音在台下響起:“淩顯老兄,我勸你就認了吧!別等人家拿出證據來,你不好收場!”
這聲音雖然尖利,但聲響的動靜不小。明明是扯著脖子叫喊出來的。所有人都轉頭看了過去。隻見一個白白胖胖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白發老頭就站在祠堂門口,而他的身後分明是淩銳的那個酷酷的司機。
這胖老頭就是淩昂所說的關鍵人物。此人的確是大學裏的正規教授——海城大學藝術係西洋藝術史教授張明悟。這個人還有另外一個身份菊帝國富鬆財團商業間諜。
這個背景的確是讓淩銳有些驚訝的。這也算是軍情總局摟草打兔子順手破獲的一起經濟領域的間諜案。而事情的起因正是淩銳針對祖宅被淩鋼賭輸了抵債這件事情有些懷疑。他讓馮綸找人調查了一下,可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挖出了一個間諜案。
這個胖子朝著於乙陪笑著點了點頭,就徑直走上了台。上台之後,二話不說徑直對著所有族老說道:“我就是張明悟!虞子謙是我買通的,淩鋼賭錢是我引誘的,當年陷害淩昂先生染上毒癮也是我做的。而指使者就是淩顯和淩鎮父子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