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還好嗎?已經連續灌了五個鍾頭的靈力,要不要休息一下。”
方民棟看著自己唯一的徒弟陳鬆儀,勉強擠出一絲苦笑,放下手上的畫筆,拿起手帕擦了擦額頭跟下巴的汗水。一天沒整理胡子,原本刀削一樣的山羊胡旁,已經有些雜須不顧主人顏麵長了出來。
他拍了拍徒弟像小山一樣地厚實肩膀,陳鬆儀原本是海軍陸戰隊特勤隊下士,因為從小看得到無法解釋的東西,一直困擾著他的日常生活,過了二十歲以後甚至出現幻覺,讓他愈來愈難控製自己的脾氣,最後因為毆打長官跟隊上兄弟,被記了兩大過後勒令退伍。
方民棟六年前在一個收妖的現場,遇到恰好是對方親戚的陳鬆儀,當時他因為看到妖形而嚇的兩腿發軟跌坐在地板上。在那次結緣後,陳鬆儀就搭上了畫妖能力者的列車,現在也已經是導級畫師。
陳鬆儀幾年下來把方民棟當成再造恩人,不但現在有良好豐厚的收入,還能輕鬆的控製自己的異常能力,對他來說方老大叫他做什麼,他都不會有第二句話,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方民棟放下手帕,問道:“那邊準備的怎樣?我這邊弄好四份靈障了。”
陳鬆儀表情不屑地回道:“哼,那個臭婊子把自己當女皇帝一樣,那副高傲的樣子害我一直克製自己不去扭斷她的脖子。”
“現在依著她吧,等到煉妖完成,我們下一階段再想辦法克她”方民棟忽然感到一陣暈眩襲上腦門,他邊揉起太陽穴,續道:“昨天在故宮倉庫裏麵我故意不拿走哪兩幅畫,就是為了搞清楚他們煉妖的過程,要不然進來一年半多了,到現在我還沒真的看過。”
陳鬆儀看到師傅的樣子,忍不住關心道:“老大你太勉強了,三份應該是極限了。太過超支靈力,明天依他們講的煉妖流程,還要進去妖界控製場麵怎麼辦?”
方民棟搖了搖頭道:“不要讓人講閑話,何況賴姚佳自己也要作四份,就算她是天賦異稟的‘搜索者’也還不是天師,一定讓她搞得精疲力盡的。”方民棟看著仍一臉不爽的徒弟,表情回複那股冷酷堅毅的自信,續道:“明天會是我們主事,不要擔心,走吧,去看看煉妖間。”
他一站起來,暈眩感又瞬間籠罩整個頭部,不是天師級的畫師,要製作煉妖用的靈障還是異常吃力。
但他知道這是必要的犧牲,煉妖是千年來邪畫師致力研究的終極術式,而困擾著上萬名邪畫師先輩的問題,在十年前終於獲得破解,跨過那道核心關卡後,邪畫師一派也因次觸及了所謂的‘神的領域’。
方民棟早在幾年前聽聞有此事後,煉妖的關鍵技術一直纏繞在他心頭上,最後無意間的一個契機,讓他結束原本自行營業的‘特殊’生意,決定加入邪畫師的組織中。
此時他經過房門外走廊的落地窗,看著烏來美麗的夜景,這棟衛家的私人別墅,位處於烏來老街對岸巴刀爾山的山腰,俯瞰整座被溫泉旅社跟野菜餐館點亮的烏來山,高空下的覽勝大橋,像月老的紅線牽著兩座高山,橫跨著南勢溪的磅礡水流。
他下意識的摸著自己山羊胡外的雜須,心想著自己再過不久,就可以獲得這個組織最具有價值的技術核心,屆時他在也不需要隱藏自己的欲望……
黃竹藍三人一邊啃著景美夜市著名的上海生煎包跟鄭家烤肉,一邊享受著短暫的休息。
阿藍此時被車內濃濃的燻肉味包圍,狼吞虎咽的咬著一顆充滿鮮嫩肉汁的生煎包,此時他因為止痛藥的舒緩,跟肉汁流過口腔的滿足感,腦筋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問道:“在動物園我為什麼會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