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鬆儀立刻感受著對方傳來的龐大壓力,由莊煌宇反拿刀身的標準姿勢,他就知道對方不是在唬人,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特種部隊出身,因為一般人絕對不知道反拿刀身的好處,大部分外行人都是用菜刀拿法,覺得這樣刀身在前,比較有威脅跟殺傷力。
但真正的高手,若是用短刀進行攻擊,一定是反拿刀身,除了可以完全防止被抓住前臂奪刀,用前臂向內帶動的劃弧或高刺,速度威力都比其他姿勢來的快捷有力。
此時,隸屬於‘東方神劍’的強大男子緩緩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跟我回去說清楚,要不然──”
陳鬆儀才沒笨到等他話講完,立刻一個箭步驅前突擊,右手以驚人的高速劃開一到大彎弧,從左上方割入,希望可以在引起其他人注意之前擺平他。
但莊煌宇身為特種部隊中菁英的菁英,當然不可能如此易與,右手臂一個半圈回防,不但直接把陳鬆儀的刀輕巧的四兩撥千金化掉,一個前蹲,手臂姿勢不變,竟然就直接刺向“黑衣”的咽喉中。
陳鬆儀心中的震駭之情,簡直筆墨難形容,自己本來已經占有先機,竟然還被一瞬間逆轉局勢,他執刀數年來,頭一次遇見這麼利害的刀手。
他此時握刀的右手在外,根本來不及回防,隻能朝下方跌沉下去,就算破壞姿勢也總勝過立刻喪命。
一落地他就施展著剪刀腳,希望可以把莊煌宇拖到地上,果然東方神劍也沒料到對方避得開方才那招,被陳鬆儀厚實的雙腿一拌,兩人瞬間在地上纏鬥起來。
早先陳鬆儀不用槍,就是因為消音器被他拔掉收起,在別墅開槍,一定會引起大批保全的注意,但此時他有點後悔自己當時不幹脆開槍賭賭看,眼前壓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或許就是讓他喪命的死神。
隻見兩人各自壓著對方的手,陳鬆儀刀身朝敵方的脖子方向抵刺著,莊煌宇則是刀鋒強壓向自己的胸膛。
莊煌宇在上,自己在下方完全處於劣勢,這種力氣的角力,已經與技巧無關,完全是比拚體力跟肌耐力,現在莊煌宇有體重下壓的優勢,陳鬆儀隻覺得自己左手的力量逐漸流失,完全處於姿勢崩潰的邊緣。
他心中忽生一計,雖然知道是九死一生,反正左右都是個死,姑且賭一賭,隨即放開了握住敵人持刀的右手。
莊煌宇眼神中瞬間透出勝利的興奮異芒,眼前已無阻礙,狠狠將刀鋒刺入黑衣部隊的心口,但陳鬆儀在敵人利刃刺向心髒的刹那,左手抓住自己的右手,雙手齊施狠狠插入最強大特種軍人的咽喉中。
陳鬆儀立刻翻了過來,看著躺在地上一臉不可置信的莊煌宇,左手握著噴著鮮豔紅色血液的頸動脈,一對小眼此時睜的比銅鈴還大,看著陳鬆儀的胸口要害。
隻見陳鬆儀短上衣破裂,裏麵穿著一件黑色的防彈衣,莊煌宇此時終於知道為什麼沒有刺穿對方的心髒,心有不甘的咽下最後一口氣歸西。
陳鬆儀頓時腳下一軟,蹲坐在地上喘起氣來,防彈衣其實完全防不了短刀刺擊,但他仍是賭著可以有那半秒被穿過心口的時差,大膽讓對方刺入獲取最後的勝利,不過胸口因為鋼鷹刀的衝擊力,造成胸骨稍微碎裂,此時仍是痛得他暫時移動不了身體。
他閉上眼,努力調整呼吸,緩緩享受著今日兩場的小小勝利。
曉靜跟遊蘇芸泡在熱騰騰的碳酸溫泉中,享受著熱氣跟礦物質,鑽入全身每個毛細孔中的暢快感,大大的加速補足著自己流失的精力。
遊蘇芸從冥想狀態中蘇醒,看著比自己還矮上半個頭的嬌小女子。
她想著眼前小師妹真的是天賦異秉,那份靈力之強大,在這個年紀簡直聞所未聞。自己方才在第三根煙熄滅時,幾乎靈絲已經要消失,曉靜還似乎可以再撐兩根煙的樣子,完全遊刃有餘,不靠外部醒魂,仍可以攜著自己出妖界。
自己當年已經是被稱為“天才”的降妖師,二十歲就升上合格聖師,沒想到曉靜還早上自己好幾年就達成了。
循著曉靜白嫩的美背,順著脊椎的兩旁一直到少女完美的臀部曲線,她隻看到背脊兩側的背部泛著一股蔚藍色線條組成的圖像。
圖像很明顯是用靈力刻印在身上的,右邊畫著一隻長著翅膀的大型狗,而左邊則是畫著一個可怖的人麵蜘蛛。
遊蘇芸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摸著曉靜背後的圖像,認識曉靜已有整整十年,今天第一次知道曉靜背後有這個靈障存在,她一眼就認出犬圖是薑華老師傅的手筆,人麵蜘蛛是恩師白紹文的畫作,但她完全不知道這個靈障的功用是什麼,不禁好奇地想要用靈力探測。
此時曉靜渾身輕顫,睜開雙眼,美麗的長睫毛眨了眨,一轉身濺起一盆水嗔道:“大奶蘇你想幹麼啦!”
“小靜子,你後麵這個靈障是做什麼的?”
曉靜難得的露出迷惘的表情,搖了搖頭道:“老爺子說是封印我一種會損害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