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掏出兩枚煤球來是幹嘛的?其中一枚塗抹卵石,另一枚麼……葉小天毫不猶豫地順著足跡消逝的方向將它投擲出去,‘咚’地一聲悶響,在空氣中炸開,隨著‘呀呀’兩聲鬱悶的聲音,一個人影憑空乍現。
“……二。”這兩人倒也遵守遊戲規則,當即舉單手投降出局。
通過仔細觀察,葉小天總結出一條基本規律:當他們在雪地上走路或者小跑的時候,不會留下足跡,而一旦停滯下來或者驚慌中分神閃避時,則很容易或多或少在雪地中留下絲毫痕跡。
剛想到這裏,小天不經意嗅到空氣中流淌過一抹血腥的味道,他皺緊了眉頭,下意識向後小跳一步,飛快地掏出一顆煤球在左掌中捏得粉碎。忽覺右腳腳踝一緊,緊接著一股力量往後猛拽,葉小天為了穩住身形不至於往前跌倒,急忙左腳點地,隨機應變地向後一個空翻,同時將左手中煤灰就近撒了一地。
煤灰在空氣中凝聚出一隻手臂的形狀,葉小天咧嘴一笑,右手空晃一回,魚竿‘嗖嗖’兩道破空聲中,空氣中濺射出點滴血漬,緊接著,那俯身隱藏於雪中的少年咬牙低呼一聲,顯出行跡,一手捂胸一手撐地,在雪地中半跪下身來,似乎傷得不輕。
“你還好吧?”其實自從他受流焰一掌打得吐血之後,葉小天就一直沒放過在他身上殘留的淡淡鮮血的味道,知道這家夥擅長隱蔽於雪中,故而有目的地向下拋灑煤灰,果然令其手臂彰顯出來,可到底對方受過傷的人,小天也不忍趁人之危,故而學‘驚弓之鳥’的緣故,虛晃魚竿,那少年驚恐間傷口撕裂,自然現形認輸。
“嗯,沒事。”他抬頭望向葉小天,感念其手下留情,故意微笑著一晃眼神,若有提示地又衝他身後眨了眨眼睛。
葉小天絕對不笨,想也不想立即馬步回身一竿子朝後上方掃去,隻聞‘哎呀’一聲,那撲上來趁機偷襲的家夥手臂被魚絲牢牢纏住,受力往一側硬摔下去,無奈之下隻好現形認輸,口中卻又不服氣地瞪著方才那少年叫囂道:“太過分了,石遷你到底哪頭的啊!”
“冤枉,我發誓我什麼也沒有說啊!”少年扮了個鬼臉,無辜地舉右手平行於肩發誓道。
“……四。”葉小天暗暗好笑,心想你是沒‘說’,你隻不過看了他一眼而已,哈!
可還沒等他來得及得意呢,右手一空,魚竿受人力所奪,呈拋物線往外落去,葉小天急忙收斂心神,雙手齊抓兩把煤球往空氣中臆測目標丟去,誰知那人竟不躲不閃當即現形,甚至頗顯大氣地替小天計數道:“五?”
葉小天沒想到對方竟還能這樣,就稍稍一個愣神的功夫,後肩胛一沉,兩道突如其來的力量同時反壓下來,根本來不及反抗,瞬間被人左右開弓四平八穩地按倒在雪地上,雙肩及手臂被左右二人呈一字形牢牢扣緊,就在他還想運用腳力掙脫的時候,猛然發現身後早有兩條伺機而動的雙手,輕易地控製住他的雙腳,甚至好整以暇地幹脆坐在他腿上。這還不算,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居然還有一人幹脆騎上葉小天後腰,雙手穩穩壓住他的後背,這四個人一起用力,哪還有小天掙脫的半點可能。
就說怎麼可能有人故意跑來挨打的,原來他們是早有謀略,以那人奪取小天手中魚竿,並正麵吸引他的注意力為起手,其餘四人同時從自己身後突襲,一舉將自己按倒在雪地上徹底製服,一勞永逸。
“……真卑鄙啊!”怎麼想都覺得不公平,明明說好不攻擊自己的,到頭來卻居然這樣!葉小天咬牙怒道:“你們這算是違法遊戲規則了吧!”
“有嗎?”那道對葉小天來說已經是耳熟能詳的聲音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所承諾的隻是‘不會對你進行傷害性攻擊’而已,並沒有答應不對你進行控製性攻擊啊。”
“………”葉小天咬了咬下唇,無言以對。
答應他們這個遊戲規則的同時,就注定了這樣的結局吧?早就被他們算計好了的吧?無論自己怎麼努力,被這麼多人按倒在雪地上分毫動彈不得,也完全施展不開啊!
眼前漸漸凝聚出幾隻明顯的足跡,空氣中悄然襲來一陣幽蘭的香味,停下來,一隻女子的柔夷輕抬起葉小天下顎,笑道:“其實我倒是蠻欣賞這孩子的,小小年紀竟這般機智過人,真是讓人不得不心生佩服……啊呀!”她陡然往後連退數步,顯出身形,又驚又怒地望著纖纖玉指上一抹帶血的齒印,震怒道:“你竟敢咬我!”說完不由分說衝上去甩手‘啪’的一記響亮的耳光,將葉小天扇得別過臉去。
“小羽!”周圍連續好幾個聲音不由得一陣低呼:出手傷人,顯然已經犯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