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要碰到門時,我身後卻響起悶油瓶的聲音,又急又響,似乎是我身後有什麼危險,讓他亂了淡然而這麼緊張的喊我。
小哥…?
沒料到悶油瓶會出現在房裏,我反射性的回過頭,沒見著悶油瓶,隻看到的是媼笑著躍起,往我的身上撲過來。
嚇得我倒抽口氣,踩亂了腳步跌撞在門扇上,愣聽著它又喊了一聲吳邪,我撞上的那扇門就突然的被拉開,沒了倚靠就直接往外摔,而我旁邊的門扇則被人從外頭用力一踹,我感覺到有陣風從我身邊刷過,身後傳來東西碰撞的聲響後,我就讓人攬住身體跌進一個懷中。
‘沒事吧?’
聽到熟悉的聲音,平淡的口氣,我抓著對方很快的抬起頭,在看到是自己熟悉的臉龐跟眼神時,我才鬆了口氣。‘那找到了嗎?’
‘嗯。’
我回過頭,房間的門已經少了一麵,而那扇門則在房裏,在看到媼從門下爬出來時,就確定剛剛門撞上的東西應該就是媼。
它搖了搖頭,兩顆眼珠子就相當惡狠的往這瞪,重重的用前腳的蹄踩踏地麵幾下,石地就出現了幾道裂痕。
‘快走!它要潛地了!’我趕緊的對悶油瓶說,還沒跟他講說我跑不動的事,就已經被他扛在肩上行動。
胸腹靠在悶油瓶的身上,讓我能清楚的看到他身後的狀況,媼一潛進土中追趕的速度比一般人跑的還要快,眼見追在後頭的地裂就要逼近,我緊張的想要警告悶油瓶,他便抱著我快速拐個彎,在媼追上前,猛回過身舉起黑刀在地麵劈出一道裂痕,嚇阻下媼的再逼近。
‘在這。’悶油瓶停在一麵牆前,很快的找出一塊不同的石磚然後往內推,一麵牆的某處就往後退出一個入口來,一個向下的道路便出現在眼前。
‘這就超過我的預料了。’我說。
悶油瓶抱著我走進暗道,然後轉了裏頭的燭台,身後的石門就關上,裏頭的燈火自動亮起來,暗道不寬,隻能容每次一個人通過,而裏頭的味道很悶很不透氣,可以聞到一股很難聞的味道。
‘讓我自己走……’悶油瓶一放我下去,雙腳便軟得站不起來‘…呃…’幹笑了下,望了他那張淡然的表情。‘抱歉。’
悶油瓶淡淡的回望我,在他的注視下,我隻能勾上他的肩背,讓他方便抱起我來。
‘我想等藥效過我就能動了。’幹笑了幾聲說。
如果那甕安神水真的沒問題,村裏的人到底是在哪被下藥的?下這藥的人是大夫?還是侵入大夫體內的媼?這樣那個神出鬼沒的黑泥人又是什麼?
隻些問題的答案看來隻能先找出是從哪被下藥,才能知曉後麵的答案。
‘剛那是什麼?’
‘剛?……喔,剛追著我們跑的就是我說會吃死人腦的媼,樣子倒跟書說的一樣,像羊像豬的,不過習人音跟穿人皮化人倒是沒記載。’
真不知道是書沒記詳,還是那妖變厲害了,不過披上人皮、習人音,很難讓人猜想到裏頭的東西是妖非人。
‘嗯。’
悶油瓶抱著我很快的就把暗道給走完,接著的密室放了比外頭更多的醫書,跟好幾疊寫滿的紙堆,其他要說這裏有什麼特別的話,就是這裏有好幾個高櫃子,跟一麵牆掛了一幅大壁軸,上頭畫了一個大圓跟許多的扭曲線條,也不知道是要表示什麼。
‘你是怎麼找到這的?’我是有要悶油瓶先潛入醫館找可疑的房間,而自己則是去試大夫的口風,同時拖延、分散大夫的注意力,但沒想到他能找到藏在牆後的密室。
‘外頭有蟲。’悶油瓶邊說邊讓我坐在桌案前的椅凳上。
他一說我就恍然大悟,如果悶油瓶看到的蟲是薨的話,以薨食銀流的習性,哪個地方有大量的薨群,那地方就極有可能會有銀流的蹤跡。
‘那這跟銀流可能脫不了關係,到處找找。’我翻起桌案上的書籍,發現這裏不隻醫書多,連旁門走道的書跟描寫妖異的雜書也不少,講妖怪的書其中幾張還被撕了下來,缺的頁很快的就在抽屜裏找到。
那幾張畫了銀流、媼跟蔭屍的樣子,跟許多的注解,看得出那大夫對這三類特別的有研究,我抽出蔭屍那張,不解為何會有它的出現。
一旁的悶油瓶扯了扯高櫃子的鎖頭,弄響的聲音讓我轉過頭去看。‘看來得把鎖弄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