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悶油瓶突然的一問嚇了跳,立刻將目光從女子身上移開,猶豫了會最後才笑說:‘沒事。’
他卻在女子跟我們錯身而過後突然停下腳步,同時也扯住不讓我再往前走,我疑惑的看著悶油瓶,他的目光卻直視著前方。
‘有人在那。’說著,悶油瓶的手已經握住刀柄。
過了橋,河的另一邊的街道上也蓋了一排的屋子,在有些屋子之間留了條小巷,因為那附近沒點亮燈火,悶油瓶所注視的那條巷子顯得特別暗,我聽到從那傳來緩慢又沉的腳步聲,一張表情很僵硬的臉從暗巷中慢慢浮現。
‘等等,我認得他。’我擋下想往前的悶油瓶,雙手作揖向從暗巷走出來的人恭身。‘師父。’
那張臉發出一陣怪笑聲,但表情卻沒有任何的改變,等到那人走出來是個帶了老者麵容麵具的老頭子,幹瘦幹瘦,身材不高,穿著有點皺的老舊棉襖,手拿著短棍杖,腰板挺得直,步履生風,看起來就是個練家子。
‘你這小子也肯叫我聲師父?’老頭子摘下樣子奇怪的老者麵具,隻見一道極其可怕的傷疤從他眼角開始,劃過鼻子,一直到另一邊的眼角,鼻梁骨有一處凹限,似乎給什麼利器給割傷過。‘不是在要正式過門時就跑的渾小子。’
看到他的臉我苦笑下,這比起第一次看到他的傷疤時,我整個人嚇愣住好多了,他是人稱剃頭阿四的陳皮阿四,作風狠厲,在道上翻滾久了也是響當當的人物,曾經到過他的門下學習,但入門的條件達不到也隻能作罷。
‘因為要入門就得自殘雙眼,我付不出就隻能離開。’我不動生色的說,注意到在老頭子的身後還有個人沒走出巷子。‘而且我聽說你隻會收一名弟子,但在我入門前就已經有人先入門……隻能說我跟你沒有師徒的緣份。’
不知道陳皮阿四是不是有意的,但那時我覺得他要讓我跟那個以入門的徒弟相殘,他在從我們之中挑活下來的那個,也因此我放棄入門,同時也是入門當徒弟的條件太難了。
‘不過有在你那學習過,我還是稱你為師父比較好。’我解釋剛為何要喊他為師父。
陳皮阿四聽了,冷冷的笑了下,我知道那聲師父他並沒什麼放在心上。‘既然你算我半個徒弟,剛那隻妖是不是該讓給我?’
‘妖?這裏就隻有人,也沒有半隻妖出現。’我露出愣了下的表情,對陳皮阿四的話表示不解。
‘別裝作不知,以為幾句就能唬過我,憑我的眼力是不會看錯的。’
見他往橋這走過來,我人站在橋中央,半分也不肯退。‘我既尊你一聲師父,就希望不要在這事上對你失禮。’
‘哼,就說你這小子不可能。’陳皮阿四哼氣一聲,手中的棍杖底就敲了地麵一下。
那一下也讓留在巷子裏的人動了起來,我隻看到一個黑影竄飛起來,沒看清楚就著急的對悶油瓶大喊:‘小哥、當心!’
‘後退!’悶油瓶反手就把我推到一邊,出鞘的黑金古刀一揮,打下射來的飛刀,緊接著就橫舉起刀身,硬接下從上至下的下劈。
我被悶油瓶一推,背撞上了橋邊,痛得讓我有些直不起身,我強忍著痛往悶油瓶的方向看,見到與他對峙的人讓我愣了下。
‘……長槍…?’
獨臂,卻靈活耍著長槍的男人,半長不短的頭發紮成一束,臉上戴著麵具,無法看出那個人的麵容,但那身形我卻莫名覺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