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白天小乞丐的樣子,跟他身上紅紫色的斑點,我重新坐正起來,然後看向悶油瓶。‘他是我白天在這遇到的小乞丐,聽人說他是從隔壁村來的,然後我現在有個想法……媼能披著人皮裝成人,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的皮,先不管小乞丐是什麼時後死的,如果隔壁村已經沒死人的腦可以吃,這村子的墓地四周又種滿媼會怕的柏樹,極餓的它你覺得會怎樣?’
‘殺人。’
我苦笑了下,很不想回答他那也是我想到的答案。‘但有個問題就是,引銀流來噬人太麻煩了,也不合理。’要弄死一個人的辦法很多,沒必要選一個最麻煩的方法。
‘裏麵還有東西。’
‘是什麼?’
悶油瓶繞過地上的屍體,把櫃子裏頭的東西全抱出來,然後放在我身邊的桌子上。是一個個長條的木匣子,沒有用膠密封起來,擺在麵前,讓原本習慣屍臭的鼻子又聞到另一股臭味,像是用藥草浸泡過的味道。
莫名的,我拿起木匣開始緊張起來,有些害怕打開會見到的東西,悶油瓶沒注意到我臉上出現的異樣表情,自顧自的摸索著木匣,沒一會就找到打開的方式。
我不自覺得伸手去拉悶油瓶的衣袖,胸口的跳動快得有些刺痛,也讓我暈眩想吐,所以在看到木匣裏裝了黑色的液體跟泡在一條銀白色,全身被刮了鱗像泥鰍的一樣光滑的長條生物,那瞬間我覺得我屏住呼吸,身體無法動彈的僵在原地。
許久,我才意識到我推開悶油瓶的手,開始自己打開那一個個木匣子,不隻有用藥液浸泡,還有幾盒是將同樣的生物給剖開釘著,各種能用上的封存法就能在某一盒中找到;我猛然的轉過頭,奮力的撐爬到另一張研磨用的桌邊,倒出藥缽裏頭的藥粉,在裏頭找到幾片銀亮透明的麟片。
‘…銀……’丟開手中的藥缽,我退了一步,目光最後落在那張大壁軸上,畫上的大圓圈現在看起來像個圓月,向著月的線條幾乎可以確定是銀流。
聞到後頭傳來異味,我抖著手去扯下那幅畫,一整麵牆用了無數片的銀亮鱗片,拚出一條條在月下悠遊的銀流姿態。
我瞪著牆不知道自己退了幾步,但不管離多遠,都無法從那麵牆移開,隻覺得後來我雙腿一軟,卻沒有摔倒的痛,也似乎有人在我耳邊喊著,但怎樣也聽不到那人在講什麼。
看著一條條隻剩麟片的銀流,我腦中不斷重現的卻是其他的畫麵……燒得連天也要燒紅的房宅,不管怎麼用水倒都無法澆熄,許多吵雜的聲音在我耳邊喊著,但我都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隻能仰看著天空,看著那些飛遠的身影離去。
‘…別……別走!’想要追上去,身子卻又被緊拉住,我焦急快哭的想要掙脫開,不隻身體連伸長的手都被緊緊的握住。‘放——’
麵前擋了一個黑影,讓我無法再看著天空,眼中隻能印著那個黑影。
‘…邪……吳邪…’
似乎有人一聲聲的喊著我的名字,加上臉上傳來的刺痛,讓我慢慢的回過神,愣看著近在我眼前的黑影,漸漸的身影跟臉都浮現出來,能分得出在我眼前的人是誰。
‘…悶……’以為我喊錯人,悶油瓶又拍了我臉頰一次,這次我覺得臉頰肉被拍的又燙又痛的,比起前幾次毫無知覺的被打。‘小、小哥……’
他的掌停在我的臉頰前,帶有些疑問的口氣開口說:‘吳邪?’
‘我、我沒事了。’深怕那一掌又落下,我趕緊的說。‘隻是剛被嚇到而已。’
‘……………’
以為悶油瓶還會多問,但他卻不發一語的放開我,隻用手去扶著我起身。
‘先出去,這裏讓我難受。’低下頭,緊緊的抓著悶油瓶的手,密室裏的東西連一眼也不想再看見。
悶油瓶隻淡淡的嗯一聲就帶我離開密室,一到外頭就立刻吸了一大口幹淨的空氣,緩緩吐出後我覺得有一些情緒慢慢冷卻下來,我問他有沒有帶我之前給他的半麵麵具,以為他會沒帶,卻沒想到他一直放在身上。
我接過後戴到臉上,隻露出半張臉,讓人看不到我現在的神情跟猜不透我的想法,確定綁緊之後我偏頭對他笑了下說:‘有看過我畫妖嗎?’
‘咳咳……’大夫從昏厥中清醒過來,身上的疼痛讓他壓著胸口猛咳,吐出一口的鮮血,好一會才讓氣緩過來,大夫才無力的躺回地麵。
休息一會想爬起的他,偏轉過頭看到我就站在門外,身體很明顯地顫了下。‘你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