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油瓶頓了下,他仍擋在門前沒讓外頭的人進來,指著黑瞎子回頭問我說:‘趕走嗎?’
很想一句話就把人給趕了,但看著黑瞎子笑啊笑,自己又想起還有事要問他,隻能無奈的說:‘算了,讓他進來吧。’
一進去果然如我所想的一樣,老癢想都沒想的直接說有妖孽,害罵我怎麼不收了那妖人,而胖子看了則直說要把綁在肚子上的布帶給拆了,說要給外頭的妹子看看什麼叫男人,見他們鬧這麼激烈,王盟默默的退到一邊,不受到波及的挾著桌上的菜。
‘你的盛妝打扮真的不是一般人所能想的。’我坐在繞著五角涼亭石椅,遠離中間桌椅還混亂中的那群,替黑瞎子那一身下了評論。
‘這啊,’黑瞎子停下玩鬧性的搶食,拉了下身上的那條帶子。‘這在我家鄉,是婚喪喜慶都能穿上的正式服裝喔。’
‘呃、你家鄉……’沒想到從沒提起過自家事的黑瞎子會在這時說起。‘你家鄉在哪?’
‘小天真,他家住哪不是重點,重要的是你那邊的妹子是不是也脫成這樣?’胖子笑著問。
‘姑娘的話,這帶子就橫綁在胸口。’說完,胖子就直喊說要去黑瞎子的故鄉逛逛玩個幾天。‘除了是被娶進去,否則外頭的人是進不了我家那的。’
黑瞎子這麼說,就直接打破胖子想去進妹子門的心思;黑瞎子繼續說他家鄉那少見的習俗,同時拉上他脖子上的那條帶子,在一端留了個可套人的大圈後打結。
‘我家鄉那這帶子還能這樣弄,隻要被這圈給套中的人,不管男女都得要娶回家。’他笑著說,然後甩起有個圈的帶子。
我聽了倒抽口氣,胖子則靈活的後退一大步,並大罵說:‘娘的!你要套人也挑有妹子的地方,這裏都是哥兒們,你多套一個回去也用不著啊!’
‘擇日不如撞日,我家老一輩的都說我該定下來了。’邊轉著帶子,開始物色起在場的所有人。
先不管黑瞎子是不是在亂講,但隻要他逼向哪,那邊的人就不斷的退退退,當他轉頭看我這個已經無處可退的人,在一旁安靜著的悶油瓶,直接抽出黑金古刀跟黑瞎子對上。
‘小哥……’想跟他說我自己會跑,不用這樣冒險的擋在我麵前,如果一不小心被黑瞎子給套回去就糟了。
‘我說小天真,你手下護主,也分點來顧一下我們這啊!’胖子這麼喊時,黑瞎子已經很故意的往他們那邊靠。
‘小家夥,別這麼全武行,隻是讓我套一下,又不會少塊肉。’黑瞎子掃過眼前的三人笑說著,眼前的老癢一手抓著想跑的王盟,一手扛著椅凳,有著黑瞎子敢丟套子,他就砸椅子的氣勢。
‘操!要真被你給套了,老子我就去跳河自殺。’老癢隔著一個王盟對喊著。
王盟被死扯著,叫喊著自己是男兒身不想被套,讓我忍不住要他們別鬧過頭,別太欺負我家的夥計,但這話老癢理都不理,隻顧著跟想把他拱出去的胖子對吵。
‘哇啊——來啦!’王盟大叫一聲,看到黑瞎子丟出圈套,自己想閃都閃不了,隨手一抓旁邊的人,閉著眼的把抓到的人硬拖到自己麵前來。
四周莫名安靜了好一會,他才敢睜開眼瞧,一睜眼就聽到胖子淒厲的哭叫著妹子,而後頭則傳來老癢的大笑,確定好自己身上沒有套子,王盟才發現他抓了胖子,反害胖子被黑瞎子給套了。
王盟連忙鬆手,往我這頭跑過來。‘老板救我!’
見他緊張的樣子,我遞了壺酒要給他壓驚。‘你這什麼樣子,黑瞎子他隻是鬧著玩的,對吧?’
王盟瞧了眼悶油瓶,把想說的話全壓下去,連吞了好幾口酒下肚。
‘…是啊。’黑瞎子相當遺憾的歎口氣,拿刀把帶子給割斷。‘真可惜,如果能套中小家夥就好了。’
被點到名的老癢咒罵了一聲,跟著胖子一起,三人又開始鬧得混亂,顯得我跟悶油瓶這就安靜許多。
‘小哥,不去多吃些,慢會就沒得吃了。’
‘要吃什麼?’
以為他是在說桌上那些菜已經被搶得四分五裂,不知要吃什麼才好,我探頭望了下說:‘嗯…雞肉跟魚還能挾跟……’
話還沒說完,悶油瓶已經走過去,無視掉你來我往互挾玩鬧的筷子,離開桌邊,他端了一大盤裝滿肉跟魚還有菜的盤子回來,另一手還夾了兩碗飯跟兩雙筷子。
擺到我的麵前,見我還愣著,他淡淡的說:‘一起吃。’
‘嗯。’我笑著接過碗跟筷。
他們從傍晚鬧騰到晚上月娘露臉,酒也是一甕開一甕,王盟老早就喝掛了,喝到原本號稱海量的老癢跟胖子,最後在幹杯時手都有些拿不穩杯,碰撞時有時還會擦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