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虧你走的回來。’這花就算在霧中能散出光芒,但在貓村前的霧氣,在濃厚時是伸手不見五指,再加上霧中還有讓人混亂的引路鈴,悶油瓶竟然還能摘這麼多回來。
我搬起一枝粗重的花莖,啃咬了幾口,發現連個痕都很難咬出來,白熒就被悶油瓶給拿走,見他兩指一壓,輕鬆的壓出綠色的汁液,就把沾了意綠液的手指伸過來讓我直接喝掉。
也不知道要喝下多少的量,身子是一寸一寸的變大,從一開始努力的舔悶油瓶的手指,到最後我已經能自己咬著吸,跟悶油瓶的高度比了比,似乎是恢複以往的高度。
‘啊…恢複了!’我鬆口氣的向後躺下,看著手中的白熒,有了奇妙的想法。‘不知道多喝點能不能再長高些?’
‘這樣就好。’
‘比你矮?’挑眉問。
得到的回應卻是像安慰小孩一樣,被揉了幾下頭頂,我愣了下,才覺得不自在的揮開對方亂揉的手。
‘…喵!’一聲很響的喵叫聲讓我回過頭,就見到有隻貓主動的靠過來,很緩很慢的低頭聞我的右手,近到連貓的鼻頭都快要碰到我的手,這舉動似乎在確定什麼,它聞了好一會後,就伸出粉色的貓舌輕舔我的手指。
有種得到認同而親近的舉動,讓躲在屋外偷看的貓咪,也開始往我們這靠,有幾隻還俐落的從屋子上頭跳下來。
靠過來的大多都是雜色不一的小貓,有一些還小得毛還沒長齊,幾隻樣子較威武的大貓則往悶油瓶那靠,比起我更加戒備的聞著悶油瓶身上的味道。
見貓有越來越多的趨勢,我轉著頭思考要怎麼離開這屋子,就在門的那處發現最初那隻會說話的橘色虎斑貓,我連忙扯著悶油瓶就往它的方向靠。
‘七殺要見你。’虎斑貓說完,就撇頭往外頭走,我被一群貓拌得難以行動,又不想叫悶油瓶拔刀驅趕,最後是虎斑小貓相當凶悍的哈一聲,讓那群貓全都安靜下來。
這使我認真的打量起這隻小貓,它身上隻有兩種顏色,上半部背脊跟身側都是橘黃的毛色,虎斑很不明顯,隻有在尾巴的地方才有清楚的斑紋,而肚腹跟四肢都是純白的毛色,單以顏色來看,就是隻隨處可見的花貓,加上它樣子還小,許多地方的毛也都還沒長齊全,但它卻能喝阻許多隻的貓。
‘你右手還有七殺的味道,所以它們才會靠近。’
右手?看著傷處,現在可以肯定這傷是被七殺給咬出來的,竟然能咬到我的手麻痹不能動,那就應該是七殺的唾液有毒性。‘它為什麼咬出這傷來?這是這裏的通行證嗎?’
‘因為你是妖繪師。’
不用虎斑貓講明,我也了解到七殺這麼做的理由。‘相當果斷。’
隻因為我是妖繪師,是妖怪忌諱的存在,所以七殺就先下手為強。
虎斑貓帶著我們走,這廢棄村子有些像山城,雖然起伏不大,村子裏有不少向上爬的石階,每到一個平緩處就會有幾間廢屋,屋子的情況幾乎都很糟糕,不是沒了屋頂就是沒了牆,裏裏外外長滿了樹叢花草,搭上房屋本身的紅磚,呈現另類的廢棄美。
七殺待的地方是這村子最高的位置,照剛才看到的情況,這裏的貓應該很喜歡七殺,但上頭這的貓卻是最少,幾乎要看不到有貓在。
‘前頭走下去就到了。’虎斑貓搖著尾巴說完,沒有再走下去的意思。
‘不一起去?’
虎斑小貓搖搖頭,轉身就要爬下石梯,我也不好硬留下它,但它才剛躍下一階,就被一道聲音給喝住。
"七煞!″
又是那種直接打進腦中的低吼聲,響的腦門麻麻的,而那隻小貓應該也有聽到,現在它正弓著身,渾身的毛跟尾都直直豎起,連爪子都全彈出來,疵牙裂嘴、發出凶狠的嘶聲。
而它對峙的對象卻是黑貓七殺。
七殺比一般的成貓壯碩許多,第一次看到還以為是豹子的小孩,而它對於七煞警戒它的凶惡樣子,表現的相當不以為意,還直接的跨步走過來;七殺一動,七煞拉長的身體就如箭一般彈了出去,並搭著高亢的喵鳴,七殺更不是被欺壓的料,毫不留情的用爪子跟利齒反擊,把這隻小貓當成是獵物的撕咬。
‘看來它們關係很差……’看著說打就打,在地上滾出一陣沙塵的兩隻貓。
悶油瓶指著兩隻貓,默默的望著過來,我竟能從他沒什麼表情中讀出,他在問我要不要阻止。
‘應該很快就會分出勝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