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扭了扭手腕,掙開悶油瓶的手,以為他要起身去找酒,但卻突然往前一撲,讓悶油瓶接的措手不及。
他的臉擦在悶油瓶的肩膀上來回磨蹭,之後湊到脖子邊聞了聞。‘明明就有酒的味道!’
聽起來似在說自己在騙他,悶油瓶也呆呆地聞自己的衣服。
吳邪皺眉,從他的腿上爬起來,指著悶油瓶說:‘站起來!’
悶油瓶默默的起身,等著吳邪他想做什麼,不討厭吳邪這樣惡聲惡氣的指著命令他,畢竟平時很少見,覺得看起來逗趣的感覺更多。
‘抬起手。’怕他不懂,吳邪向兩邊平舉自己的手臂,腳步卻又虛浮的讓身體左右晃不停。
聽命的人乖乖的平舉起,想了一會,也跟著晃了下身子,這舉動立刻惹來吳邪的笑聲,邊說著要他不要跟著晃,站直直的就好,吳邪往前走了一步,就被自己的腳給絆著,頭直接往悶油瓶的胸口敲下去,手趕緊圈住悶油瓶的腰,才沒順著滑下去。
吳邪搖著被撞痛的頭,眉頭整個皺緊的問著悶油瓶胸口疼不疼。
‘別擔心。’想摸吳邪的頭,手一動就馬上被他給喝回去。
‘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喝酒……所以一定是藏起來了!’吳邪說的賭定,手也相當不規矩的前後摸摸拍拍,找不到半瓶酒之下,吳邪仰起頭疑惑的問:‘小哥……酒呢?’
樣子看起來呆呆愣愣的……
理不出看到吳邪這樣子心底的騷動是怎樣的感覺,手臂就先用力的抱緊沒什麼抵抗的身體,吳邪驚呼一聲,悶油瓶隻覺得現在不敢再瞧他的臉一眼,低頭埋在吳邪的脖子邊。
‘小、小哥?’吳邪僵住,也不敢喊說被抱得很疼,隻是無聲的呀呀叫幾聲,就發生自己的雙腳開始軟了,偏偏身上又多了一個人的重量。‘你……好重…’
說完,吳邪的兩膝就跪下去,就緩了速度,悶油瓶抱著他坐回甲板上,好一會,他才慢慢鬆開環太緊的手臂。
我眨了眨眼後,才慢慢開始轉為清醒,動了動睡僵的身體,才發現自己被人給從後抱住,身上還包了一件不屬於我的,漂亮的像姑娘在穿的外衫。
‘小哥?’偏了頭,就看到他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睛。‘你怎麼成我的暖被了?’
想不起為何會出來到外頭,還讓悶油瓶這樣抱著,隻記得剛被老癢灌酒,然後出了些事,加上黑瞎子出來把事弄得更亂,思緒大概就是在那時亂到打結而停擺。
慢駛中的船,吹來的晚風夾帶了入冬後的寒意,四周沒有半點遮蔽物,我覺得冷的縮縮脖子,悶油瓶交叉在我身前的手臂幫我把衣服拉高些,不讓冷風從衣縫鑽入。
我抬頭看天上月亮的位置,應該已經是三更時分。‘我們怎麼會待在這?’
悶油瓶淡淡的說:‘你醉了。’
一聽,我便皺起眉,覺得頭更加的痛,哀道:‘那我應該幹了不少蠢事!’
沒看過自己酒醉後的情況,但有略聽老癢說過一二,貌似年紀會像被砍了十多歲,又相當的黏人……娘的…
‘……還好。’
這回應聽來很微妙,感覺就是有對悶油瓶做過什麼,他卻又不肯說出來。
‘你跟我就說實話……我是不是整慘你了?’
悶油瓶搖頭回應,又思考了下才說:‘很有趣。’
到底是什麼很有趣……‘唉、下次我會節製些。’說完,我站起身,悶油瓶的目光很習慣性跟過來,見他也要跟著站起來,我連忙說:‘我喝多了去個茅廁,別連那你也想跟。’
雖然喝了不少,但現在吹過風,酒也醒了不少,走起路是還有點晃,也不至於會晃到掉進坑裏,不過這也讓我擔心悶油瓶會因這樣就想護送我進茅廁,但看他又坐了回去,就知道他要待在這等我。
路經過老癢待的房裏,裏頭還有其他人的身影,應該是之前沒離開房間的黑瞎子,我想了想還是沒推門進去;老癢造的這艄船,比之前自己看過的還要大,一時間也不知道茅廁是上哪找,走到船尾見這沒半個人,準備要掉頭往回走時,胸口猛竄起的寒意讓我頓下腳步。
我四處張望,找著找著最後在船艙上頭找到正與白狐飲酒的淩寒。
‘我胸口這東西怎每次見著你就會發作下?’
‘畢竟術是我下的。’
他拿了個盤子裝滿酒,放在趴著的白狐腳前,狐動了動腦袋,聞過之後便開始舔酒,而淩寒是豪氣的提著酒壺直接仰頭喝;在月跟火光下,淩寒的白色裘衣看起來竟然銀銀亮亮,似雪的反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