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油瓶自從離開水池後就沒有開口說過話了。
看他沉著臉色,似乎有什麼難題在煩著他,但我也沒勇氣問他在煩什麼,因為他如果直接問是怎麼吃了我,我要拿什麼來回他!
其實也怕悶油瓶腦中想的是腥風血雨的畫麵,像想著以後的他會怎麼煎煮炒炸我,這樣以後悶油瓶要是看起食譜,還是說要下廚我或許該要緊張下。
‘唉……’不過我現在看悶油瓶也覺得挺尷尬的,雖然油老頭說過看到的事不一定會成真。‘小哥,托你的事就拜托你了,油老頭他會派人幫你的。’
‘嗯。’是聽到悶油瓶的回應了,但他放空似的看著其他地方。
悶油瓶遲了一會,才慢慢轉回頭看我。‘你先回去,我會盡快回來。’
我點頭。‘快去吧。’
跟悶油瓶在吳家那分頭後,他跟著吳家的人去找行蹤不明的淩寒,也交代了他可以不留情麵,如果對方不肯配合的話,這點悶油瓶倒是同意的挺快。
而我則先回到城西,不知道黑瞎子回來了沒,也得跟他說這件事,他在走之前還留下一隻黑色的大鳥,說如果我有跟老癢有關的消息,就用那隻鳥傳信給他。
趕回到城西自家的鋪子前,不知怎麼了,今我的鋪子前圍了不少大嬸、姑娘,時不時的發生愛憐的驚呼聲,現在顧鋪子的不是王盟嗎?怎麼能圍這麼多女人家?
說了幾聲借過後,才看到放在鋪子外頭的木架子,蹲坐了一隻橘黃色的小貓,水汪汪的貓眼,鼻子粉嫩嫩,見人叫發出可愛的喵叫聲,露出它粉紅的貓舌;會這麼惹人注目,是它坐得直挺挺,能直接看到它白色的腹毛,加上還綁了東西在身上,就像在背行囊一樣。
我一見它就馬上認出來。‘七煞!’
‘喵嗚!’七煞立刻搖起尾巴,跳下來磨蹭我的腳。
看了看四周,沒看到黑貓七殺躲在哪,雖然樣子都是貓,但那麼強大的妖怪走在滿是人的路上,不免會有些緊張。
‘吳邪啊,你哪撿來這麼招人疼的小玩意呀?’
‘這不是我家的,但它怎麼會跟我這來,其實我也不清楚。’
‘喵…’
可憐兮兮的叫聲,馬上讓女人家產生不忍,你一句我一句的要我好好的照顧這隻小貓,最後我抱起七煞,逃也似的進了自己鋪子。
‘是七殺要你來的嗎?’
七煞搖頭,開口不是貓叫聲而是人話。‘我是離家出走。’
自己突然能想見七殺煞氣騰騰的過來跟我討貓了。‘所以這真是你的行囊?’看一眼,背上綁的其實是吃的,雖然不解七煞是怎麼綁上去的。
‘喵。’
‘…嗯?…老板你在跟誰說話?’王盟從桌後的躺椅坐起身,還一臉睡眼惺忪。
‘貓妖。’王盟的偷閑我已經習以為常,現在居然也氣不上來。
把七煞放到桌上,讓它跟傻愣掉的王盟對望,我進到屋裏去搬黑瞎子寄在我這的大鳥,用不小的鳥籠關了一隻羽翼全黑的鳥,看起來很像烏鴉,卻一直沒聽到它幹啞的叫聲,靜的讓我以為是不是啞了。
王盟用自己的手指逗著貓,七煞不太願意搭理,最後被騷擾到煩,張口就把那根食指咬進一節。
‘啊啊啊!我的手被妖精給啃了!’
七煞吐出手指,還扭頭呸了一聲,看起來就像吃進髒東西的難受感,如果讓王盟知道七殺的樣子,不知道他還敢不敢惹到這隻小貓。
‘別叫了,來幫我寫封信。’
‘老板我字醜啊……’王盟一臉很痛的含著自己的手指。
‘我現在寫的比你更醜。’甩了甩又被悶油瓶包得像粽子的右手。‘快些,趕著要用。’
‘……喔。’
王盟提起筆,依我說的話把字寫到紙上,大略的告訴黑瞎子,淩寒他知道老癢的下落;注意到安靜在一旁的七煞,現在正繞著鳥籠在轉,而後發出威嚇的警告聲。
我見黑鳥的眼珠子突然紅起來,下意識的抱起七煞往一邊閃,鳥沒有做出任何舉動,甚至還乖乖的抬起一腳讓王盟把信綁在上頭。
‘別人傳信都用白色的,也不會這麼大隻,怎麼老板你們偏跟別人不一樣。’
‘少說些話,快去把鳥放了,今天你可以先回去了。’
王盟歡呼一聲,樂得跑去外頭放鳥,叫著說今天的自己走運了,要去賭場試一下手氣,他人還沒出去又回頭說桌上有我的信。
‘信?’找了下,才找到文錦又寫給我的信。‘七煞,你剛是怎麼了?’